可如今,那活蹦乱跳的人儿,却就这样毫无生气的躺在棺材里,从此永远的离开了人世。
“柳芽儿。”小锦鲤的鼻子发酸。
目光滑过柳芽儿惨白的脸,最终定格在她头顶的伤口上,虽然柳芽儿的遗容已经被整理过了,可头顶被石头砸出来的伤,是生前造成的。
死后又在河水里浸泡了两三个时辰。
此刻那致命的伤口,便是皮肉外翻,看着格外的触目惊心。
孟许氏在小锦鲤的身后,缓声解释道:“县衙的仵作说,这伤就是丫头的致命伤,她是被人用石块砸昏过去之后,才浸入水中淹死的,这都是那岑玉苏和慕沉阳做的孽啊!”
“岑玉苏?”
小锦鲤反问。
“可不就是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么。”
孟许氏说着,也气恼的很,“七公主是个跋扈的,她仗着自己的身份抢了救你的药,却又不好生保管,叫岑玉苏给偷走了,虽然现在岑玉苏还没有抓到,但是,柳芽儿临死的时候,就是抓着这药的,想来临死之前,一定跟岑玉苏见过面,柳芽儿就是他们俩害死的。”
还可能发生过争执。
所以才会有这件惨案发生。
这件事,可不就得算在慕沉阳和岑玉苏头上么!
这话一出。
小锦鲤倒吸了一口凉气,“岑玉苏!”
她没有想到,柳芽儿竟是岑玉苏害死的,更没有想到,救了自己的药,也是柳芽儿拼了命,才拿回来的。
说到底,还是她害了柳芽儿。
一直坐在棺木跟前沉默烧纸的柳哥儿,也突然抬起头,充满悲伤的眼神之中,快速的闪过一抹恨意。
唯有钟嬷嬷。
压低声线提醒道,“老夫人,夫人,七公主与这件事有关的话,咱们自己家里说说也就罢了,可万万不可拿出去说,恐引火烧身啊。”
她做了大半辈子大户人家的下人;
可是见了太多“祸从口出”的事情了,这件事,他们可以把矛头指向岑玉苏,可万万不敢牵扯皇家的人。
否则,那可是死罪。
孟许氏闻言后,短暂的沉默了。
小锦鲤扭头看着眼神冰冷的柳哥儿,温声道,“柳哥儿,我保证,我不会要柳芽儿白死的。”
她一定要岑玉苏为这件事,付出代价!
“嗯。”
柳哥儿点头,与小锦鲤四目相对的时候,眼泪一下子滑了出来。
自从昨儿柳芽儿被领回来之后,他便一直守在这里,守了整整一夜了。
期间,他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流。
可是现在,他看着夫人眼中的真诚,他忍不住了。
第二天,柳哥儿联系了县里一家棺材铺的人,租了一辆马车,专程送柳芽儿的棺木回乡安葬。
孟庭舟与小锦鲤去了城门口相送。
“柳哥儿,这里有二十两银子,你且拿着放心的回乡去,把柳芽儿的事情办好了,再慢慢回来,不用记挂着我们。”
“多谢公子,多谢夫人。”
柳哥儿接过银两,道谢:“只是公子,我这一去,你身边便无人照应了,是我对不起公子,公子你放心,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。”
“不着急的。”
孟庭舟轻声回答,“我已经跟管家说了,让他再去买几个下人回来伺候,正好夫人有孕,府里也是需要加人的,你把柳芽儿的事情办妥了再回来。”
“嗯,那公子,我先走了。”
柳哥儿说着,便准备转身离开。
只是在转身的时候,眼角的余光扫了城楼上闪过的一个黑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