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云谏此番行为,不仅仅是认定了左相在朝堂上的举足轻重,更有一些“示好”的感觉。
柳战闻言,颇为不赞同,“皇上,如今你已经登基为帝,大封功臣这种事情,不宜久拖啊,而且先皇的后事也还没有敲定,这种事情,总不好拖着不办啊。”
就算大封功臣的事情,皇帝要压着不办;
但南诏的风俗,都讲究入土为安。
先皇的灵柩现在还停在皇宫里,虽然每日有高僧做法,念往生咒。
这种事情,还是要尽快定下来的嘛。
慕云谏闻言,却缓声道,“哎,柳将军,朕明白你的苦心,你也误会朕的意思了,朕只是说左相在我南诏朝堂上举足轻重,左相一派也有许多的肱骨之臣,没有他在,很多事情我们擅自决定了也不好,但是,右相一派的事情,我们还是可以处理的嘛。李顺啊,传朕旨意。”
“是,皇上。”
李顺捧着圣旨,开始朗读。
右相一派和骁骑将军府于新帝登基有功,因此,右相一派的官员们,都得到了应有的赏赐。
从加官进爵,到黄金田产;
慕云谏是早已经拟好了奖赏的,这第一天下朝过后,右相一派个个都得了封赏。
人人喜笑开颜,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。
相比右相的欢天喜地,左相一派就恼火多了。
大部分告假,余下的两三个回来打探消息的官员,就因为他们是左相一派的,而左相告了病假,因此,他们的封赏也暂停了。
这同朝为官,同僚都得了封赏,自己却没有。
换了任何人这心头,多多少少总有一些膈应的。
慕云谏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几个人,笑道:“三位大人,朕不是不给你们封赏,实在是因为你们是左相手下的官员,左相又告了病假,朕也不太清楚你们的功绩,你们放心,等左相告假回来,朕一定会根据功绩,补上你们的赏赐的。”
这话,多少有点客套话的意思。
毕竟大型封赏的时间都过了,以后皇帝若是不提,谁特么的敢跟皇帝提醒,我还没有领赏赐呢。
但,此刻他们纵然心头不爽快;
也不敢有怨言,相反,还得好好的拱手回话,“臣等,多谢皇上。”
“嗯,众位大人免礼吧。”
慕云谏点头让他们起身,随后又开口道,“另外,左相是我南诏的肱股之臣,如今既然病重,李顺,传朕旨意,给左相送去老山参一支,极品鹿茸一具,极品血燕十盏,让他好生养病,早一点养好,也能早一点回来,这样他手下的大臣们,才不会久等嘛。”
这圣旨,咋一听是十分看重左相的意思。
细细一品,却又发现慕云谏是将左相和左相一派的利益就牵在了一起。
这次封赏,没有左相一派的人。
只有他回来之后,手下的大臣才会有赏赐。
但凡是因为利益而牵扯到一起的人和事,最是容易分崩离析的。
能够做官的人,都不傻;
能够亲临金銮殿,面见皇帝的大臣们,更是人精,他们此刻能够仔细的看到了皇帝在说这句话时的表情。
唇角带笑;
明明该如沐春风,和蔼至极;
却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;
分明就是在盘算着什么。
这个皇帝,可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好欺负。
柳战因为保护新帝即位的事情,当属头功,不止被晋封为一品护国大将军,还被封为护国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