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庭蓉却在身后对着她的背影,大声的道,“阿奶,我听我娘说,年前三婶家的大哥给了阿奶好些不错的料子呢。”
梁月荷恨不得翻个白眼;
乡下人有句话说得好:龙生龙,凤生凤,耗子的儿子会打洞。
这什么样的亲娘,就有什么样的孩子。
眼下,梁月荷是明白这大孙女的真正意图了。
原本,她也不是这么争究的人,但是孟庭蓉那副嘴脸,是真的叫她生气。
干脆直接怼道,“料子是有,但是你也说了,那是年前才拿来的,眼下才初二,料子还是料子,裁都还没有裁出来呢,你是想要拿着那料子,披在身上就到处走嘛?”
孟庭蓉被骂了一顿,自觉没趣。
撇着嘴不情愿的穿着衣服,不再说话。
大人的衣服,从孟延年,梁月荷这边找两件,也就能将就了;
可,孩子的衣服,就不太好办了。
家里现在就孟庭耀一个男孩儿,年前倒也是做了一身新衣裳,也是今儿脱下来搁着呢。
孟庭耀听到梁月荷喊陈秋菊去给孩子找衣服,当场就翻脸了,直冲房间里,把门从里头给别了起来,“没有,没有衣服,这些衣服都是我的,谁也不给。”
陈秋菊也是不喜欢那几个孩子的;
但,架不住梁雨荷开了口,她只能回来拿,看着孟庭耀关门,其实她挺高兴的。
不过高兴归高兴;
面子还是要做的,“庭耀,你是子义和子峰的小叔,阿奶喊你找两件棉袄给他们穿穿,过两天就还你,你听话啊。”
“我不!”
孟庭耀本来就是个不讲理的孩子;
再加上二房的人一贯瞧不上他们乡下的人,他心头有数的,所以,他自小就不喜欢二伯家的几个人。
包括,小一辈儿的孩子。
陈秋菊装模作样的哄了两声,也就懒得哄了。
直接回了堂屋,对梁月荷道,“娘,庭耀那孩子脾气倔的很,死活不肯让出衣服来,我是没有办法了,不然你自己去跟他说。”
“……”
梁月荷又无语了。
她觉得家里的人,没有一个是省心的。
亲娘都没有办法的事情,她这个阿奶还能有办法不成。
最终,她也干脆放弃不劝了。
反正那两孩子也皮的很,干脆借着没有衣服穿的机会,把他们捂在被窝里,免得他们出去乱跑。
孟子义和孟子峰就这样,被梁月荷给拎着进了房间,拉了被子给盖上:“好了,外头冷得很,你们要是出去乱跑就得生病,倒是就得喝苦药,好好的在被窝里带着,高祖母给你们拿桂花糖。”
一把桂花糖,哄得俩孩子乖乖的在被窝里。
葛氏也带着最小的孩子跟着过去照看,一家四口算是安排妥当了。
孟庭蓉心头不喜欢岑十七,换好衣裳;
见岑十七还没有回来;
便跑到梁月荷跟前去挑唆,“阿奶,以我看那岑十七就不是个好的,仗着自己家里有钱,就真把自己当成富家夫人了不成,你瞧瞧她刚刚出门,带着那么多个下人,好像请下人不用花钱,也不用给他们吃饭一样!”
梁月荷懒得听她唠叨,安排好葛氏母子就转身出门去了院子里。
被岑十七撕了衣裳的碎布料,全都堆在院子角落里。
乡下人,节俭惯了的。
衣服坏了,都是想办法缝缝补补,还是能够再穿的。
那么好的衣裳料子,她得全部捡起来,补一补。
“阿奶,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。”
孟庭蓉又追着梁月荷的步伐跟到院子里,“阿奶,你看看岑十七那个败家子的做派,你就不管管嘛?”
梁月荷走一步,她便跟一步;
又说一句;
最后,梁月荷被说得烦了,将破衣裳丢在竹筐里,虎着脸道,“庭蓉,这里只是你的娘家,你是嫁出去的姑娘,泼出去的水,娘家的事情,要少管!”
孟庭蓉气得不行,咬着牙:“阿奶,就算我嫁出去了,但我也是孟家的女儿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