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胡闹,安之助也能跟着胡闹。
沉默片刻。
他不禁嗤笑一声,“安之助倒也听你的话。”
“那没办法呀,我跟安医生说了,他要是不配合我的话,我就让你整死他,”安夏嘿嘿发笑,“谁叫我们二爷本事这么大,人家安医生毕竟人微言轻嘛,怎么敢不听话。”
她一副厚脸皮的模样,他一时都找不到什么话来堵她。
神色又阴了两成,他抬高下颚,望向窗外,慢慢在舒缓这一路来的紧张情绪。
良久,他说话,声线沙哑。
“说吧,这么做,有什么目的?”
目的,那肯定是有。
“我的目的就一个。”
从头到尾也就那么一个,“二爷,我不同意和你离婚。”
“你说了能算?”
她说了当然算。
安夏也转过了身,和他一道看窗外,模样游刃有余。
“啊呀,二爷,你估计是忘了一些事情,您贵人多忘事,我可没忘,”她就不信他真的敢离,“我们可是有协议的,这婚一旦离了,你要分给我的财产,你自己心里有数。”
小样,敢跟她斗。
至于这财产能划出去多少,他怎么可能不知道。
抹过脸来,他低头看她。
这人自从怀着孕后,就变得,似乎格外矮。
从前到他鼻尖边,现在只能到他下巴处。
是没穿鞋的原因。
他问她。
“离婚协议书没仔细看?”
“这上面,关于我名下的资产怎么分,不是写的一清二楚?”
“既然是协议相关,你觉得我堂堂封逸容会差你这点钱?”
嗯?
什么玩意?
这个剧情的发展有点不对头啊。
财大气粗,他当那些资产是白纸啊,说话这么爽快?
“真给我?”
安夏问话的语气,转了几个度。
回答她的是,“我还能赖了你不成?”
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回答。
还没醒过来的安夏睁大了两只眼,和他对视。
半晌,活像只炸了毛的肥猫。
她破口大骂,“你有病啊!”
封家那么大的家业,她转手送一半给她。
哎,突然有点心动。
使劲摇了摇头,安夏迫使自己冷静。
钱没了可以挣,但儿子没了,她可就再生不出来了。
一条路行不通,那还有第二条路走。
安夏深吸了一口气,在说计划之前,很是慎重地最后问了一遍。
“封逸容,即便是划分家产给我,不惜花这么大的代价,你也执意要和我离婚是吗?”
良久,还是得来了他一句冷淡的回复。
“嗯。”
好,那就别怪她了。
人被逼急了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。
“好,这婚我可以和你离,但不是现在,”她板着一张脸,面上坚韧有度,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我们的协议是到今年九月份才会结束,如果你真要和我离婚,那就等九个月之后,到时候协议无效,不用你催促,我自会直接上门。”
“这桩买卖,怎么算你都不亏,协议要是无效了,那这些资产的划分,你不用赔我一毛钱,我甚至可以净身出户,两个孩子,官司我都不跟你打,但前提是,你得等到九月份才和我离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