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遭呗,我都死了,还怕它报应不报应,”说到报应,安夏意识绝了,“或许,你说的对,断你封家的后,确实不道德,那就给你留一个呗。”
在说这句话前,安夏心里默默做了祷告,儿子,妈妈就用你们过过嘴瘾,可千万别当真。
于是,她梗着脖子,一派义薄云天,“封逸容,我干脆就抱着团子从楼,楼上跳下去,大儿子留给你好了。”
话说出来,心都是秃噜着的。
这种事,怎么可能做得出来。
但也只是为了跟封逸容怄气,儿子那肯定是要留给他的啊,“我大儿子聪明绝顶,我干什么不留着,你以为我会让你重新娶一个,再跟你生个儿子,跟我儿子分财产吗,我告诉你,你们封家的所有资产,最终都只能是我儿子的!”
封逸容眸色暗沉,火意上涨。
安夏还没说完,“明天,我就抱着团子,我还偏不随便跳,我就挑个好时间,当着你大儿子的面跳,我要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,我要让他给我报仇,等你老了,就拔你氧气管!”
“安夏!”
封逸容直接裂开了。
双拳紧握,隐隐颤抖。
连呼吸都没了秩序,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戾气。
这股阴寒的冷气,吹得安夏脚底发软。
但她咬紧了牙关。
“你就不要再逼我了,你再逼我,我恐怕等不到明天。”
遇上安夏,是他封逸容的一道劫。
他闭上眼,眼睑在愠意的笼罩下,一层一层跳动。
良久的良久,他睁开了眼。
面色总算恢复正常,但仍是深重好几片。
他就问一句。
“这时离,和那时离,究竟有什么区别,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,就这么想给她一个名分,是吗?”
倘若真是这样,她这个狠心的女人,可当真是把最后那点良知都给了肚中的这位。
该是个什么样的孩子,能有她这个做母亲的全部的爱。
安夏听他一句言,当即摆了摆手。
还良知呢。
“二爷,你该不是被我气糊涂了吧,你这么聪明,怎么还没看出来,我这肚子,是真的吗,你摸摸看,空空如也好伐,要不是你下手那么狠,我至于弄这一出吗。”
封逸容又被洗了道三观。
空的?
没怀上?
到今天,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脏着实不好使,是不是遗传了老太太的心绞痛,这么多年隐藏着没复发。
事实是,她真的没怀孩子。
她不仅没怀孩子,她还将他骗了过去。
骗了这一整个大家。
没人发现真相。
也不知怎么的,安夏神经有些发达,她说完这句话,明显就感觉到眼前的人,似乎变了个气场。
不知道怎么描述,如若说方才他像会吃人,那现在,就是吃饱后的剔牙齿,整个人,顿时温和了下来。
连气氛也没那么压抑了。
时不我待,安夏隐隐试探,努着半边嘴巴,“怎么的,你现在是个什么想法,这婚还离不?”
这婚,可以不急着离。
思索有余,这层愠火却下不去。
他道,“就如你所愿,这婚可以九个月后离,但从现在开始,你必须从我的眼前彻底消失,整个京都,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的身影。”
“好啊。”
安夏一口答应了。
答应归答应,做不做另说呗。
反正诚信这东西能当饭吃啊。
她也有自己的筹码,“我可以离开你的视野,但儿子我必须得带走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
儿子不给她带走,那她还有什么奔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