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逸容没顾忌,艾一却有顾忌,他回头,还是朝安夏的方向望了一眼。
要在以往,他一定会下车,帮他们封总传句话过去,但今天,夫人就坐在车上。
思绪复杂间,封逸容却落了话。
“下车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
顶着夫人焦灼的视线,艾一紧忙下了车。
说不关心那是假的,窗户这边只能看到一排排梧桐树,艾一去的方向,透过封逸容那侧的窗户才能看见。
起初,安夏还只是仰着脖子透过前窗去看,看见一辆黑车,艾一走了过去,却瞧不见什么。
越是好奇,心越是发痒。
抱着怀里的小团子,不自觉地就向封逸容在的位置挪。
好在小团子睡的熟,这么被端起来,小腿挨上他爸爸,他也没反应。
翻了个身继续睡。
小团子滚到封逸容的腿上,被封逸容接住。
冷不丁,腿边又来了个人。
他未曾反应过来,就见胸膛边擦过一个脑袋。
安夏将整个身子都探了过来,只待将车窗按下,要是机会合适,她怕是能从车子里钻出去。
小脑袋往车窗上凑,望眼欲穿。
却什么也没瞧见,艾一是站在车边回话的,里头那人,被遮得严严实实。
她思索着,别又是什么公众人物。
不曾看到那人的庐山真面目,安夏有些扫兴,缓缓转过头来,却忽略了此时与封逸容的距离。
一息的距离,猝不及防的鼻息贴到他脸上,两人的视线不经意对上。
她就像是在他怀里,他低头看她,一寸两寸的呼吸,带着温热,亦落在她的鼻头。
幽深的眼眸,漆黑一片,眼尾眯和,仿似瞧见了她眼里深处的那点打量。
她不觉距离太近有什么问题,面上先有了动静,小巧的鼻头轻轻耸动。
先朝他哼了一道细若蚊吟的鼻音,一双玻璃珠般大的眼睛才开始显出神韵。
若不是离得近,他想必不会察觉。
她在发小脾气。
半刻的哑然,见她还没有动静,只盯着他的眼看,他先问出了话。
道话时,嗓音比星河深邃。
“想说什么?”
安夏就望着他看,怎么也想不通,她这位正主就在这里,他怎么能如此淡定。
理智告诉她,越是这种时候,越不能失态。
她轻轻舒缓了细长的眉毛,才慢慢退开这道缠绵的距离,向外退出,继而落坐在了自己本就该有的位置上。
肩膀放松,后背贴在座椅上,刷的一声,她再次瞬间扭过了头,还是盯着他看。
盯着他的侧脸,恨不得能盯出一个窟窿。
见他望过来,她才说话,“没,”没什么想说的,“二爷的私生活,我不感兴趣。”
也不知方才是谁将整个身子都探了过来。
他轻轻拍着怀中的封团团,皙白的手指有节奏地伏落,视线凝视着她,良久未见松散。
安夏是下定了主意,他要是不开口,她决计不会多问一句。
车厢内的气氛说不上是什么感觉,司机坐在驾驶座上愣是不敢多喘一声气,更不要说从后视镜看后方两人的神色。
前去传话的艾一在这时回了这边,他在车窗外敲门。
安夏注意到他的行径,没有上车,而是先来回话。
怕是要等封逸容拿什么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