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只有靠在他肩头,距离近了,他方能听见她虚弱地说着话。
“你……怎么才来……”
你为什么,现在才来。
顾不得手里的针头拉着线,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,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呼吸。
“……你怎么才来。”
再次说出这句话,嗓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凄厉,放出了声来。
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,渐渐哭出了声。
哭到最后,完全不能自抑。
“你为什么,现在才来。”
为什么。
到底是为什么。
把心都哭了出来。
这么久以来,从没这么哭过。
靠在他怀里,从最开始的嚎啕大哭,到最后虚弱的哭不出一丝声音。
就好像,把这些年所有的苦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。
身体颤抖得不行,嗓音弱的像只猫在哼。
如今,她就在他怀里。
如何能不叫他心动。
伸手覆在她的背上,微微发着颤,摸着她的肩头,感受到手下这人,竟是这般脆弱。
开口说话,是何等不忍心。
“我在。”
“安夏,我在。”
“呜呜呜呜。”
看到这一幕,团子哭成了个泪人。
就连封韧,也忍不住一直在按眼角。
团子实在受不住了,他要控诉他爸爸。
“爸爸,你到底为什么,呜呜呜,为什么要来那么晚,你这个坏爸爸,呜呜呜。”
来这么晚,把妈妈惹得那么伤心。
这场变故,活像抽去了安夏的筋骨。
斯冰听闻消息,也赶来医院查看。
就呛了一下水而已嘛,瞧这点出息。
“哎,没事吧,来劲了啊,后天京台有场红毯秀,你是颁奖嘉宾,给后辈们发奖杯,就现在这样,你还能不能去。”
“能。”她小声说话。
斯冰掏了掏耳朵。
“不是,你到底是怎么了,现在说话,改走文艺路线了吗,敢不敢再大声点。”
安夏望着窗外,手里的点滴滴答滴答还在吊着。
举着挂水的撑子在窗边站了好久。
如若斯冰不来看她,她还能一直站下去。
“我说,后天的活动,我能参加。”
“那行,化妆师我也给你约下,听说后天颁奖,你对家,吴珊珊和她那小师妹,又拿奖了。”
“嗯。”
这反应不对呀。
“安夏——”
转过身来看她,刚喊一声她的名字,和她正面对上。
顿时没了声。
这眼神。
这令人胆寒的神情。
开玩笑。
不可能吧。
“你这落了一次水,该不会想起什么来了吧。”
“没……”
这是什么意思。
她这模样,确实不大对。
“安夏,你,没事吧。”
“没事,”说着话却暗了眼神,嗓音阴寒,“查下这次的落水事件,昨晚,有人从背后推我。”
斯冰瞬间惊心。
落水,竟然不是意外。
霎时联想起当晚场景,一颗心石沉大海。
胆寒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