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逸容收回视线,叫江修寒没看到的是,他那暗下的眸里,从里往外正慢慢拉出一抹细微的弧度。
沁着不常见的温和。
和江修寒说话,“看见了?”
“看见什么?”
“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纵着她了?”
“……不太知道。”
然而事实是。
“老江,该体谅她,”因为,“她病了。”
正是因为她病了,他才这般一再容忍。
从车展回去的途中。
安夏靠在封逸容怀里,表现的十分伤心。
离泫然欲泣只差真的哭出声来,毕竟她今天真的被泼了酒,被砸了手机。
但某些人像看不见她很伤心。
他在闭目养神。
怀里靠着个人,他似乎感觉没有这个人的存在般。
任凭她在这里放逐流浪,演给自己看。
少不得就要逼着安夏开始自说自话了。
“二爷,你知道我今晚为什么那么生气吗?”
“嗯。”
“还不都是因为那些人,那个带头泼我酒的女人,我听见了她们说话。”
他没声音了。
逼的她抬起脑袋来,拿小巴掌拍了拍他的脸。
“你快问我到底都听她们说了些什么?”
他缓缓睁开眼,神色倦怠。
“说了什么?”
他问话了,安夏便又安心窝回他怀里。
“她们说,她们知道你有孩子没老婆,都想着一会儿要在你面前晃一下,还说,还说要是找到机会能做你小老婆,绝对会一飞冲天。”
话他听完了,思索了两秒,应,“倒也没说错。”
MMP。
安夏阴了脸色,一瞬有余,而后再次拱进他怀里,嗓音甜腻。
“可是老公,她们要是做你小老婆的话,那我怎么办呢?”
能怎么办。
他捏了捏她的腰身,“做我封逸容的大老婆,觉得委屈?”
既然问到了这里。
她便又开始在他胸口画圈圈。
“嗯,委屈。”
这天下,谁都能受得了委屈,就她不能。
一点点委屈都吃不了,定然要闹个人仰马翻。
“怎么委屈?”他问。
还像模像样地问起来了。
那她便像模像样地答。
“人家的老婆都不用在外面赚钱钱的,只有我要,人家的老婆,只负责美美美就好了,老公还会给买包包,买钻石,买项链,人家的老婆,也不用生孩子,你看看我,为你生了两个儿子,生的身材都走了样,皮肤也没有以前好,哼,不想当你老婆了。”
这声哼笑,是她的本性。
他静眼旁观。
“这么说来,当我老婆,还真是委屈了你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
“那,离婚?”
MMP。
这是在车厢里,安夏第二次咬牙。
“哎呀,老公,人家就是想让你疼疼人家嘛,你误会人家了。”
疼,怎么个疼法。
他作恍然状。
“夫人,我明白你的意思了。”
他突然正经,她反而不适应了,从他怀里起身,寻着他的眼睛去看。
车厢昏暗,他那双眼,端的炯炯有神,丝毫不似先前那般慵懒状态。
听见他道。
“夫人这意思是,不想出去工作,不想出去挣钱,只想在家当个花瓶,顺便带带孩子,也好,明天就跟艾一说一声,将你和风夏的合约提前解约,以后商务合作也不用接,就乖乖在家待着吧。”
“哎呀,”安夏拳头都快捏了起来,面上差点维持不住,“那人家不就是你养的一只金丝雀了嘛,就知道跟人家乱开玩笑。一点也不好笑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