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,”就是因为不知道,她才更要去查,“封逸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这中间,这些年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到底是因为什么,我桩桩件件,都要查清楚。”
斯冰望向她,面色担心。
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她。
她说的煞有介事,一度让她以为,她似乎不是记忆出了差错,而是事实就是这样。
不忍心泼凉水,斯冰打起精神,问,“那有想好,从什么地方开始切入了吗?”
切入。
安夏勾唇,冷笑一声。
“你以为我落水之后,为什么知道了沈慕的底细?”
“不是让封韧去查的吗?”
安夏抽抽嘴角。
“那是因为,我在落水之前,看到了她的身影。”
“谁,沈慕禾?!”
入夜。
安夏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。
床是封逸容的床,软的不行。
在床上连滚了几圈,她彻底失眠了。
索性拿起手机,抱起她的小抱枕,推开了客房的门。
摸着黑,没开灯,轻轻掀开了被子,爬上了某人的床。
房间只开了一盏昏黄灯光的落地灯,她动作那样轻,轻到连呼吸都不敢放肆敞开。
便是这样,她才将将上床,将小抱枕放下,就被他一个反手压住。
压住不算,顺手,他便按开了床头的大灯。
房间顿时明亮。
“老公,干嘛……”
他松了手,从熟睡中被惊醒,头发乱糟糟一片,看清是她,这才恢复神色。
一把揭开了她准备往身上拉的薄被子。
“卧室的窗户也坏了?”语带嘲讽。
被子被拉开,安夏也没当一回事,也没管他是不是坐在那里与她僵持,枕着自己的小枕头,她先躺下了。
还将手机放在了枕头下。
“老公,过两天我就要出国了。”
好不委屈。
就这副样子,还能出国?
出国去工作,还是害人?
封逸容下了床,放下了被子,到茶几边倒了杯水,慢慢喝了两口。
站在窗户边往下望,而后,回过头来,看向在床上的她。
见她又拉上了被子,盖到了身上,将睡未睡。
“公司安排的活动?”他问。
“嗯……我的活动和代言,都被沈慕禾和她四弟派人阻截了,没得钱可以恰,只能接国外的单子,出国恰钱钱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去?”
“就这两天吧,斯冰安排的,我也不知道。”
说到这里,她合上眼,一派入睡模样。
睡着的时候,最乖。
样子安静,那张嘴也不闹,再乖戾的脾气都敛了不少。
放下杯子,他从茶几边走到床头。
“团子这几天,还上不上学了?”
“嗯……”安夏缓缓睁开眼,刚刚不想睡,现在到了入睡的点,就连说话也没了劲,“要上,他这么小,肯定要上的。”
“不怕他继续闹?”
“就是做戏而已,别跟他较劲。”
把他放在他奶奶家几天,头几天哭的要死,最后还不是好了。
没有驯不服的野马。
更何况,这还只是匹四只脚都提不起来的马崽子罢了。
靠着软枕继续睡,闭着眼养神,养的正有意境,将将要入睡,忽然听见他说了话。
“做戏而已,不必较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