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阿哥府,宋氏自从莺歌死后就一直被禁足,府内倒是没有短了她的吃喝用度,但一个人长久不与外界沟通,内心难免会因为压抑而变得神经兮兮。
宋氏最近的状态让丫鬟们瞧着都觉得可怕,因着她时不时自言自语,不少丫鬟们都申请调离出这个院子。
兰香作为宋氏的贴身婢女,更是每日里被吓得惊慌失措。
又到了每月高无庸来给院子送月银的时候,兰香悄悄拉住了高无庸的衣袖,“高总管,求您救救我们格格吧,我们主子整日里疯疯癫癫的,奴才真怕她哪天做出什么傻事来。”
高总管往院中看去,冬日里和煦的阳光照在宋氏的身上,她却恍然感觉不到,自顾自的在织着一件小衣,口中还念念有词。
“格格这样子有多久了?”
“有俩月了吧”,兰香的模样简直像要哭出来,“格格这些日子总说要给小阿哥做些衣裳,这可不就是疯了?高总管,奴才求救您了,您给主子爷说说好话,哪怕就是将我们格格送到庄子上也行啊,多少也能散散心。这整日里憋着,都把人闷坏了。”
“这岂是咱家能说得通的?侧福晋眼看就要生了,这会儿说这事儿岂不是晦气?”
高无庸一把甩开他的手,“不是咱家不想帮你们,怎么滴也得等侧福晋生了,主子爷一高兴,什么事儿不好说呀。”
“高总管,莺歌那丫头做的事儿,我们格格是真的不知情啊。格格心地善良,就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,又怎么会指使莺歌害侧福晋呢?您行行好,看主子爷哪日心情好了,给咱们求求情。”
“行了,你莫说了,杂家瞧着格格也挺可怜,侧福晋最是心善,杂家还是寻个时日给侧福晋那儿求情吧。你好生照顾宋格格,杂家就先走了。”
李云琴挺着大肚子坐在床上,抬眼看一眼玉树,“你亲眼瞧见宋格格疯了?”
玉树摇摇头,“那倒没有,只是宋格格那院子里三五不时会放出来两个人,如今除了几个粗使的丫鬟婆子没有门路,就只有兰香一个人贴身照顾宋格格老,听说是还挺瘆人的。”
李云琴只是抿嘴一笑,没有说什么。
云泽那是个闲不住的,整日就在府里瞎晃,宋氏那儿的情况,这只白虎早就告诉她了。
宋氏如今对她恨之入骨。还寻思着什么时候能报复自己呢?又怎么会轻易让自己疯?
昨儿个云泽在墙头还瞧见宋氏做了个布娃娃拿针扎,这分明是装疯卖傻呢!
就好似后世那些犯了事的人,总喜欢拿精神病来开脱,宋氏不过是想博取大家的同情心罢了。
李云琴顺手接过盘子里的水果,眼眸转了转。
一个人最可悲的是什么呢?是你自己是清醒的,但周遭人都认为你是疯子!
既然宋氏如此热衷于装疯卖傻,她倒不如送宋氏一份礼物。也算全了宋氏的心愿。
她打了个呼哨,云泽不高兴地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