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芷对元骎是防备的。
想着那个似是而非的梦境,她越发的不想和元骎靠近,更不想和他扯上关系,她害怕他会真的像梦里那般,把她当做礼物一样,送给别人。
阿芷一边想着怎么样才能疏远元骎。
而另外一边,被人簇拥着的元骎却将她刚才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。
不由抿紧了唇,陷入沉思。
说是灯会,可阿芷却突然间没了兴致,只想着赶紧回府,躺榻上好好地睡上一觉。
她觉得她好像不太适合这样的场合,因为她什么都不会,猜灯谜吧,她不识字,作画吧,她只会拧扫帚扫地,拿个毛笔是怎么回事?
索性就装鹌鹑在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好在没人愿意搭理她,一开始还有个叶诗涵时不时的找她几句茬,但被元骎一个眼神后,她也老实了不少。
好不容易等灯会结束回到府里的时候,已经夜深了,秋月原本想要拷问她的,见她倒榻便睡着了,也就不忍心再叫醒她。
这一晚,阿芷又做梦了。
梦里,她成为了二爷屋里人之后,受到了二爷的冷落,还经常被其他人欺负,翠竹跑到她跟前,炫耀说她姐姐成为了二爷的侍妾。
没错梦里的翠云真的成为了二爷的侍妾,身份都比自己高了一点,她名义上虽然是二爷的人了,但实际上依然还是个丫鬟。
但翠云不一样,她真真切切的被抬为妾。
那个时候,大姑娘已经疯了,被关到了清净的偏院里去了,翠竹没跟着去,而是成为翠云的丫鬟,这两姐妹,可真算是团聚了。
之后的日子里,翠竹明理暗里的欺负阿芷,再加上阿芷不知道怎么惹到二爷,不得他待见,所以也没人给阿芷撑腰。
当她站在池塘边,身后的翠竹把她推入池塘,那种窒息感再次袭来之后。
阿芷猛的睁开了双眼,怔怔的看着床帐上方的帷幔,胸口不停地起伏着。
愣了片刻之后,她这才反应过来,这只是梦。
秋月端着洗漱的铜盆走了进来,看见她已经坐了起来,便上前伺候她穿戴,“我看你脸色不太好,又做噩梦了?”
阿芷点头:“嗯。”
“别担心,老人不都说梦都是反的吗?再说了,你看你最近,过的也挺滋润的,都是有丫鬟婆子伺候的人了,你还担心个什么啊。”
阿芷哭笑不得,她最近似乎真的在转运,但问题就是不知道是好运还是噩运,“秋月,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一边给她拾缀头发,一边说道:“反正已经不早了,不过,你不必着急去给夫人请安了,夫人现在估计也没心思理会你。”
“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“嗯,昨儿你睡得早不知道也正常,听说是新建伯府出事了,新建伯府的大公子当众强抢民女被微服私巡的陛下正好撞见,今儿一早,宫里就把新建伯传入宫里,到现在都还没消息。”
秋月也不笨,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