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女二人说了好一会的话,挨着晌午用饭这才去了前厅。
今日童心回门,容廉亲身作陪驾临相府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两方关系的尴尬之处,让童家上下大气都不敢出。
正所谓善者不来,来者不善。
童南天作为当家之主,也不多做交谈,免得言多必失。
更是看到童心在席间安然无恙时,心头暗恨妇人无用,愈加恼火。
过了晌午,童心与容廉二人离去,童南天这才面带戾气看向了童大夫人,直接将人唤去了书房。
“你可知今日她回门是最后的机会,她是你所出,知你心中不忍。但童家上下百余口人,她一人死好过牵连全家!”童南天入了书房,直接斥责道,“妇人之仁,坏我大事!”
童大夫人待自家老爷说完,才拧了拧眉。
“若妾身说心儿活着比死了,对老爷的帮助更大呢?”
童南天闻言,原本盛怒的神色微微一动,童大夫人接着道,“老爷,既然心儿的性命是摄政王留下来的。此时再想让心儿死,无异于直接与摄政王作对,对咱们童家并非有利,妾身觉得此事不必太急。”
“圣上一心要除掉摄政王,如今也没别的法子,不如让心儿与咱们里应外合。”
“一个没有娘家权势依靠傍身的女儿家,就算如今摄政王对她有几分心思,难道日后还能护她到底?她唯一的退路便是童家,自会知晓孰轻孰重……”童大夫人的提议也是童南天不曾想过的。
童心若死了自然最好,如今人活着回来本身就出乎意料之外。
既不能杀,还得不引起宫中那位天子生疑……
童南天敛了怒意,若有所思。
……
回王府的路上,奢华阔大的车内气氛一片沉寂。
童心安然坐在一侧,身边的人从上马车也没过问别的,有些出乎意料。
微微侧目看了一眼神态慵然,正闭目养神的人,轮廓分明的侧脸,身形不动如山,让人看不出这人真正的脾性。
她倒也没打算了解这个人,只要能相互合作就行。
不料还未收回视线,容廉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。
“王妃这般愣神,有话要说?”
童心柳眉上挑,淡淡道,“今日回门多谢王爷相陪了。”
童家众人见到容廉时,便如同锋芒在背、坐如针毡。
尤其在席间,容廉对她这个‘王妃’也是宠爱有加,温柔细语的作派。童家看不看无所谓,这副作派本身也只是做给童家以外的人看的。
童家尚且能分辨真假,那童家之外的人呢?
尤其是宫中陛下,又会如何作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