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心从青岚嘴里得知容廉弹劾众多大臣,陛下将一干罪臣交给了童南天处置,一点都不感到惊讶。
“你家主子是如何掌局我不太感兴趣,倒是你什么时候能让人将东西搬出去?”
一提到此,人变得有些暴躁。
瞧着王妃心思寡淡了大半日,绕来绕去都绕不开这事,青岚神色无奈,“王妃,您就别为难奴婢了……”
她要是有那个胆子搬走,打一开始就有胆子不搬过来。
“行,我不为难你。”童心应得爽快,青岚还以为她就此作罢了。
谁知,人一扭头往后院唤道,“碧青,你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碧青被童心训练了这些日子,身形轻便许多。
不说别的,现在若碰见三五个寻常人,分分钟放倒不是难事。
何况童心训练她都是以杀手最基本的要素出发,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招数,找准人的弱点,出手快准狠能要命就行。
见到人过来,童心扬颚示意,“将屋内除了我用的东西,其他一件不剩的丢出去!”
“奴婢这就去办。”碧青不是容廉的人,只听命于自家主子。
主子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,会不会得罪人,并非她该考虑的事情。
青岚没阻止,也不敢阻止。
只能眼看着碧青将物件一件件的搬出来,搬不动的,能拆就拆,不能拆的……
很快屋内传来碧青的声音,“主子,屋内的琉璃花盏太沉,奴婢一人搬不动。”
“一次性搬不动就分多次搬,脑袋瓜要学会变通,知道吗?”童心惬意地坐在院子内品茗,随之屋内传来“嘭”的一声,价值数千金的琉璃花盏,应声而碎。
听得候在一旁的青岚眼皮子直跳,她该不该提醒王妃,这物件是主子当年专门从南商带回来的,用了多年惯是喜爱。
一旦打碎了,要赔呢!
但看王妃这会儿心思好起来,不忍扫了她兴致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院内的悠闲时光维持没一会,此时,墙头上一道身影掠过,紧接着飘然落地。
随着一阵劲风突来,这次没有雷霆重击的斩马刀,换成了赤手空拳。
如硬铁般的大拳袭来,直袭人后脊骨,随之而来的风力掀起墨发飞扬。
坐着的人却是纹丝不动,待拳头距离半寸时,被乍然而起的数道银丝拦截了下来。
满是劲力的铁拳,顺势被化为利刃的银丝深深勒进皮肉,很快沁出了丝丝血迹。
破肌之痛传来,云仲展冷眉上挑,“你何时跟我决斗?”
“择日不如撞日,就今日吧!”童心顷刻间收回了兵器,她改变主意了,指了指旧院,“就在此处决斗,你回去取你的斩马刀。”
听得这话,云仲展将信将疑,“当真?”
他知晓这女子惯是狡诈,说的话十句有九句半都信不得。
之前无论如何都不愿出手,怎么今日又变卦了?
“自然当真,为师什么时候骗过你?再不回去速速去取兵器,指不定下一刻为师就反悔了。”
“等着!”云仲展丝毫不迟疑,飞身回去院子取斩马刀。
待人一走,一旁伺候的青岚,不禁忧心道,“王妃,云列二皇子的武力非同小可,您当真要与他一决高下?”
她知晓王妃亦非普通女子,只是云列二皇子当年跟主子交过手,两人打了三日三夜都不曾分出胜负。
至今谁更胜一筹,尚且成迷。
要真是决斗,云仲展不分出个胜负是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就算到时能点到为止,王妃一旦占据了下风,必会被打成重伤。
“你家主子想要摸清我的深浅,我要是迟迟不动手,岂不对不住他一番煞费苦心。”童心漫不经心地喝着茶水,凤眸潋滟,唇角勾起一抹暗讽。
如若不是因此,容廉起初不必安排她去接触云仲展,自不会任由人居住在隔壁,还进出自如。
退一步说,在王府里面,能够跟真正试出她能耐的人,除了容廉别无二选。
他作为这个地盘上的主人,又怎会亲自出手。
所以,他昨儿个夜里搬过来的目的是她想多了,根本不存在荣宠的假象。
思来想去,就只有决斗这事。
要是再不决斗,那个混蛋就会一直赖在旧院。
而现在她为出一口恶气,砸了他的东西,回头追究总得有个人担待吧?
这个人便只能是云仲展了,再如何,一个皇子总归比她有钱多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