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扫了一眼站着的那两个侍卫,童心唇角掀起一抹寒意。
“至于我家婢女是否下毒,还未查清楚之前就被人要去她半条命……不知这是哪位动的手呢?”
触及蓄满煞气的眼神,两位侍卫陡然惊憷,下意识警惕地握紧手中兵器。
“狂妄之辈!”见童心如此置喙他,童满天本就为自己女儿的事情,这下更怒气难平,“我便看看,你这女子,到底有何能耐口出狂言!”
话说完,童满天浑身迸发出强劲的内力,周遭掀起阵阵暗风,平地而起。
童心无畏跟人交手,她的人被打成这样,不论事情如何,大可以先动手再说。
一直站在童心身后不远处的夜罗和云仲展,见状,均靠近了过来。
夜罗是不会贸然妄动,他家主子身份不同,若非必要的情况下,能不出手则不出手的好。
而向来护师心切的云仲展,可就管不了这么多了。
手中斩马刀往肩头一抗,挑眉道,“我也想看看,你这苍国的家主,又有什么能耐敢对我师父动手。”
“你是何人?”闻声,童满天抬眼看向行至童心身侧的人。
方才没仔细瞧,还以为是持刀守门的侍卫。
这会儿看清来人时,童满天愣怔片刻。
在沧洲,可以不认识云仲展这个人,但不能不认识他手里的兵器。
此人曾以此兵器一敌万,杀破重围。
不过,童满天是见过云仲展的,自然认识。
瞧着是云列的战神,童满天不得不稍收敛气息,心不甘情不愿地拱了拱手,“原来是战神殿下。”
云仲展作为云列的战神,不说一个旁支家主得恭恭敬敬,就连宗主见他也要顾忌三分。
天下三陆七洲局势中,七洲就像是个强大又难以凝聚的散沙。
而童氏真正掌控的只有圣皇大陆。
纵然童氏权势滔天,却无法出兵攻打各洲领地。
一旦出兵,哪怕是拿下了整个七洲,伤敌一千自损八百,圣皇同样会耗损殆尽。
这样一来,天羽大陆的容氏隔岸观火,黄雀在后。
童氏所做的,也就成了为他人做嫁衣。
既攻打不成,那只好智取。
因此童氏一脉的人分散在各个洲地列国朝堂,稳固朝堂一席之地,借以推波助澜,挑起战火。
近年来,各洲地诸国皆是战事偏多。
为的便是让各洲统一收服,扶持出洲地领主,再投出橄榄枝,招揽领主得洲地。
既不劳心费力,又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现今,沧洲领主落定指日可待,坐上领主之位的人非云仲展莫属。
先前童氏在两年前多番召他前往圣皇,此人都没有回应。
这次,童满天得知他答应去圣皇,还以为是云列童氏的功劳。
现下听云仲展唤童心为师父,讶然之余,亦是明白了过来。
童氏的招揽迫在眉睫,孰轻孰重,自是得掂量掂量。
但,童满天敛息作揖,云仲展并不买账,手中的斩马刀血光乍现,破风横扫掀起一阵腥风,刀刃直指向他,“你不用跟我客套,刚才不是说我师父休想活着前往圣皇?”
“既如此,那今日我代我家师父,看看你这苍国的童氏家主是骡子是马。”
整个沧洲皆知云仲展好战,寻常人规劝不了。
再者,因为自己师父在容廉身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,他心有怒意,一旦开刃,岂能收得住的。
可童满天哪能是他的对手,听了这话,依旧拱着手,拧眉道,“战神息怒,外臣只是为小女之事急火蒙心,口不择言,这才冲撞了令师。”
见着人不敢应战,云仲展还想说什么,身旁的人出了声。
“徒儿,不得无礼。”童心面色浅淡,继而道,“苍国的家主怎说也是我氏族前辈,他爱女心切,情有可原。”
“可是他要杀你!”
云仲展担忧的看着她,也有一番理据,“他方才那话就是在糊弄人,这事儿不论查不查清楚,就算不在船上动手。等到了圣皇大陆,也会给你穿小鞋。”
话说的直接,在场的人听了脸色郝然。
“外臣当真只是为小女一事焦急,若此事查清楚并非天启家主的婢女所为,外臣定当诚恳致歉!”童满天沉然,他是苍国的国师,起初是想着童心与容氏联姻。
是不是在容氏蛊惑之下,对同族下手。
现在得知其是云仲展的师父,心里的怀疑便减少了几分。
“前辈爱女心切,我能体会”童心柳眉一弯,似笑非笑,抬步缓缓走向那两个侍卫,“这就好比我护短心切,紧着自家心爱的侍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