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冶的红唇微张,柔声道,“去会会她吧。”
男子听了这话,垂下眼眸,低声应道,“是。”
说罢,便起身。
身上伤重,疼痛难忍,即便如此,俊美的面容上也不敢轻易露出一丝不适。
待人离去,女子玲珑身躯侧躺在红裘软塌,白红相映,更衬得风情万种。
这会禀话的宫女掀开纱帐入内。
到软塌前跪在地上,拿过一旁打湿的方帕擦擦双手,从而握住女子的足踝。
缓缓按捏,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。
女子一阵颤酥,嘴里呢喃,魅惑至极。
饶是宫女伺候她多年,听见这声,忍不住红了面颊。
稍敛思绪,适才说道,“奴婢派人去查探过,那人进了客栈在客房内没再出来。”
说话间,外头进来了其他侍女,侍女们屏息沉气,手脚麻利地清去殿内残存的糜合之气。
“他这个时候不回去天羽,反而来圣皇……”女子漫不经心的开口,眼波流转,轻笑道,“那位小王妃竟得他如此受重视的地步了?”
看似含笑出声,身边的宫女深觉殿下不悦。
停下手上按捏,低声作答,“那不过是个低贱之躯,不值一提。”
“那本殿下呢?”
女子似笑非笑的看向宫女,宫女触及她的目光,身子一颤,连忙垂头。
“殿下乃矜贵之尊,岂是她能相提并论的。”
“她这般生于世,徒惹殿下不快,以奴婢看,还是尽快让人消失在世间才好。”
女子笑意散去,眼底透着讽意,“她若直接消失,岂不是扫了本殿下的兴致。”
“眼下不能因为她,让沧洲失复。”
说罢,又问道,“童九可是见过她了?”
“见了。”宫女如实回话。
“看来,童九这几年在南司的日子过得倒挺安好。”
女子起身下软塌,赤脚踩在地面前往汤泉。
身后的宫女连忙跟上,替主宽衣,“自殿下命人不再暗中送解药,九宗主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,已是大限将至。”
殿下一直掌控着九宗主的生死,若没下令让人暗中送一星半点解药,他该在几年前便已毒发身亡。
“他想寻死,本殿下自然得成人之美!”
“殿下说的是,那三宗主……”宫女不敢揣测殿下的心思,谨慎探问。
九宗主与三宗主半年前暗中谋划的那点事,殿下早已知晓。
但只削去三宗主的权,却没处置他。
如今天启的小家主带着功绩来圣皇,怕是会让人有翻身的机会。
“三宗主的事不急,你先下去吧!”
“是。”
宫女垂头,恭敬退下。
关于三宗主童奎,女子另有打算,眼下她的心思并不在这种小事上。
这会娇躯浸泡在汤泉中,看着缭绕的水雾,不禁眼眸迷离。
每每在汤泉,她都会想起十年前黄粱一梦。
同样是在一处汤泉,误惊了一位温润如玉似谪仙般少年。
那时她身在长关,即便狼狈现身,他却没有耻笑,反而温柔相待。
想起初见相遇,恍若昨日。
但这样的人,放眼世间,无良配。
纵然她对他生情,也不忍亵渎,更不许旁人窥觊染指。
所以,现在无法容忍的,既不是童奎也不是童九,而是那个叫童心的女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