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谈间,只见容廉已起身朝竹林外而去。
瞧着他离开,紫衣男子又传来一句,“那人生得与你极为相似,比起你这性子来,他算得上是真良人。”
听见这番话,离去的某人不经意挑眉,白净如玉的指尖轻捏一片空中翩然竹叶,霎时飞向说话的男子。
唦——
竹叶深深地没入男子身旁的青竹,振起落叶纷纷。
此举俨然是在警告他,勿要多话。
紫衣男子侧目,见到青竹上的一道深痕。
眼见远去的背影消失,笑意越发浓郁。
想起容廉方才的神态,男子拂了拂衣袖,他想见见那位小王妃,小丫头应当是个极为有趣的人儿……
罢了,不着急于这一时,迟早会见到。
“主子,咱们现在去哪?”
从茶肆出来,夜罗递过去黑色斗篷给自家主子披上。
“回客栈。”容廉披上斗篷,遮去清俊的面容,眼底划过一抹深色。
这厢主仆二人回客栈,童心已从童奎手中拿到想要的东西。
那是两封密函,上面盖有长公主亲执宝印。
里面的内容是什么,童心看不懂。
圣皇的文字记载与天启本就不同,她只能先行回客栈,将密函交给容廉解惑。
回来时,问了碧青,得知人还没回客栈。
“那个侍从伤势如何?”
进入客房,碧青连忙奉来茶水,回道,“伤势颇重,奴婢请过大夫了。”
说罢,又瞧了瞧门外。
“主子,那三宗主是救下了?”
“嗯,他还不能死。”童心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,童奎没死,现在云仲展还留在那边的院子。
其他宗主定是知道了消息,接下来他们不会再轻易出手。
只不过,根据童奎所言,想要他命的不是各位宗主,而是宫中的人。
她对宫中局势不大了解,宫里有君主,太后以及长公主。
听童奎的口吻,宫中各掌一方,并非皇室君主独专。
但他谋划在先,目的在长公主。
这次行动,极有可能是长公主授意。
两人正说着话,屋内光线稍暗,门口站着一人。
抬眸看去,那人身穿一袭蓝色长袍,身盈细腰。
半束着墨发,如画的容貌尽管虚弱发白,却不掩自身俊逸清美。
看到来人,童心愣神一瞬,身边的碧青表情愕然。
让她们惊讶的,不是此人的美态,而是那张神似容廉的面容。
“柳辞见过家主。”
立定半响,柳辞温润的声音响起,强撑着身子不适跪地而礼。
昨儿个,这人披头散发,身上带伤,瞧着尤为狼狈。
加之,童心赴宴疲惫,无暇仔细看他长什么模样。
眼下看清他的相貌,不由想起童九的那番话。
长公主宫中的裙臣,都长相神似同一个人,她知道指的是容廉,当时没有多思忖。
现在看来,确实如此。
“进来吧!”
收敛思绪,童心唤人进屋落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