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她还是先帝嫔妃时,就见识过此人的手段与谋略。
“太后放心,奴婢会让人将此事办的妥妥当当。”宁姑姑会心一笑,疾步出了宫殿。
这厢,云仲展请了太后的懿旨从宫里出来,思忖道,“我师父在哪?”
“今日上任三宗,事物繁忙,应当还在军武门。”童云峰开口回话。
“军武门是圣皇军机重地,我倒不好去了。”
思及此,云仲展哼笑一声,“这懿旨既给我师父,也是给摄政王的,让他接旨也一样。”
“殿下!”
一听先去见摄政王容廉,童云峰心里突紧,连忙劝说,“殿下,您今日醒来来回奔波乏累,不如先回去歇息一会,等三宗主回来了老臣再知会您。”
请旨和离是一个局,此局里只有殿下一人,无关乎童心与摄政王。
殿下急着去见自己的师父,定是没瞧过懿旨内容……
不过,瞧了也无用,因为他根本不识圣皇的字。
“我睡了半个月还歇什么,这会正是松松筋骨的时候。”云仲展倒想看看容廉得知此事作何反应。
此去不仅宣旨,还要找他算上一笔账。
算一算,他师父险些丧命、又带着重伤去行宫之事。
童云峰想拦着,一时半会找不出个缘由来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仲展纵跃上马扬长而去。
“看来我这云列尚书快做到头了……”
暗自嘀咕了一声,擦了擦额角汗意,赶紧上马车回去府邸,让自家人先迁去别院居住,免得回头殿下找回来伤及无辜。
云仲展马不停蹄的赶往客栈,一到客栈奔向客房让容廉接旨。
守在门外的夜罗,见到云列战神突然到来,拱了拱手,“见过战神,战神若来找王妃,她今日去军武门上任三宗,还未回来。”
“是找我师父,但找你们王爷也一样。”
说完,浑厚内力迸发周身震退夜罗,直径推门而入。
屋内的人如往常临窗而坐,一袭玄衣,没有再披着黑色斗篷遮去面容。
“战神酒醒了?”容廉眼皮子未抬一下,淡淡吐出这话,暗含几分讥诮意味。
面对容廉一如既往刻薄,云仲展见怪不怪,扬了扬手中旨卷,“西宫太后懿旨,摄政王接旨。”
“哦?西宫太后的懿旨。”容廉波澜不惊,骨节分明的手指描着盏沿,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,“本王接旨。”
四宗主经商惯了,很会见缝插针,好在蠢顿的始终只有一个人。
见人光说接不起身以礼,云仲展冷哼一声,“听着!”
说罢,打开了旨卷。
当看到上面的字时,剑眉骤然聚拢,横看竖看了好一会,没看出是个啥玩意。
“怎么,莫不是战神不识字?”等宣的人悠悠开口。
云仲展俊脸沉然,“我怎么会不识字。”
“哦,识字。那战神赶紧宣,本王有事在身,等不得多久。”
“我……”云仲展额间跳了跳,他识字,只是不认识圣皇的字。
心里一想,将旨卷丢给了容廉。
“总之是太后懿旨让你与我师父二人和离,从今日起,你不再是我师父的夫君。”
和离?
容廉墨眸深凝,这二字令人不是很高兴,“西宫太后贵为圣皇太后,战神执旨而不宣,传出去怕是要累及本王王妃受牵连。”
“本王有事先行一步,等战神揣摩好了,再找本王宣旨。”
话落,人起身抬步出了去。
“你!”云仲展横了一口气,拿回旨卷,不得已先去找人问问上面写的是什么。
“主子。”夜罗连忙跟在自家主子身后,“咱们是去哪?”
“求经问道,在商言商。”
容廉面色冷然下楼,他该去见一见童照。
军武门一战之前,童照让人暗中动手脚拦了云仲展,以至于那日童心中毒昏迷几乎孤立无援。
这事的账还未结,今日此人替太后谋沧洲掌权算不得伤大雅,但不该攒撮云仲展请和离旨。
若是童照知晓天启摄政王如此小心眼,导致他日后在商无商,今日布局就不会用他们请旨和离的由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