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洗漱好,全福过来知会。
“知道了,这就去。”童心去了客房。
可到客房,容廉在慢条斯理的吃着,除了他吃的那一份,旁边放置的是空碗空碟。
一大早,她又是何处得罪了这位王爷?
见此,童心暗暗呲牙,“王爷慢吃,我先出门了。”
“吃过再去。”
“王爷是想让我吃盘吗?”童心脸色一黑。
话刚说完,夜罗端来了早膳,“王妃您的早膳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里面一颗颗芝麻大小,确定无疑,那就是黑白芝麻,分别两碗。
嗅着有股焦香味,炒熟不久。
“内力除了用于力,力于行,更是以听万物之声之息为境。”容廉吃完早膳,拿过方帕擦拭嘴角,抽起另一块丢了过去,“今日早膳吃不吃得上,端看王妃能听出几许。”
原本是鬼蝉教她,今儿个容廉发了善心?
虽是这般想,童心还是接过方帕蒙住双眼。
夜罗将两碗芝麻放在桌案上,容廉指尖顺捏起几粒扬手一撒。
蒙眼站着的人微微侧首。
“几许?”
听容廉这么一问,童心感觉自己这早饭是吃不成了,“没听见。”
“几许?”
再问一遍,童心拧眉,“不知。”
“万物之声之息,听以首、闻以序、绪以末,听知、闻息、绪推。”容廉的话点到为止,“想必王妃用早膳还不到时候。”
就是不给吃了。
“嗯。”童心没有异议,将他的话牢记。
出了客栈,前往童云峰府邸先找云仲展。
去的路上,揣摩着容廉所说的,想到全福也是练过内力,开口问道,“万物之声之息,绪以末的绪是何意?”
听以首、闻以序、听知、闻息、她知晓指的是听觉嗅觉。
方才在屋内,只顾着听觉没想到嗅觉这点。
那么绪呢?
“主子,属下内力不深,未曾练得万物之声之息的境界。”全福如实作答。
万物之声之息的绪,乃心绪。
心绪虽末,却是立根之本,多是善于布局者常练。
听知、闻息都可以勤能补拙,唯独此,靠的不是天赋而是头脑与博学见闻。
绪之深浅,无法顷刻高低立见。
一炷香后,马车抵达童云峰的住宅。
童心抬手打算敲门,厚重的大门忽被一刀劈成了两截。
门无须敲也无须开了,可以直接进去。
“殿殿殿下,殿下息怒。”童云峰吓得张口结舌,云仲展疾首蹙额,手中斩马刀快斩而去,毫不留情。
“啊!”
惊憷哀叫响起,紧接着噹的一声,近在咫尺的斩马刀被一柄精巧匕首截挡。
“战神一大清早弑臣,开门见血不吉利。”
瞧见是童心,云仲展撤回兵器,鹰眸怒瞪童云峰,“师父,是这奸臣老贼诓骗于我。”
沧洲兵符在他手中是没太大用处,但对于师父而言可用于保命。
熟料,身边多年老臣,明知如此还用这般下作手段。
“我没说不让你杀他。”
刚被护下的童云峰一听这话,哆嗦着双手捏起兰花指,掐住童心一撮小小衣角,满脸求生欲,“三宗主,老臣是迫不得已,老臣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主,上有老下有小……”
“哦,对了。”童心看着被吓坏的人,轻笑道,“前辈可知太后懿旨上说了甚?”
“知,知道。”童云峰额头汗滴如雨,“太后懿旨所赋,让宗主过两日赴赏花宴。”
一听赏花宴,童心下意识问,“设在百花行宫?”
“非也,是设在皇庭。”
过两日,懿旨是昨日下的,看来她明日就得进宫会一会西宫太后。
问了话,童心瞥向义愤填膺的云仲展,“你跟我来,我有话与你说。”
“是,师父。”云仲展对自己的师父言听计从,抬步跟了上去。
到了门外马车旁,童心叹息一声,“徒儿啊,你之前对我和你师爹的关系是不是产生了什么误解?”
“以至于你拿沧洲兵符跟太后求请和离懿旨。”
“师父,你之前不是受制于那个混厮,我是想替你脱身。”云仲展直言不讳,童心颔首赞同,“师父知道他是个混厮,不过脱身与否你不要再插手。”
“我要是真有求于你,会亲自跟你开口。”
她倒希望自己不会有开口的那一日。
“可是……”云仲展听明白了,师父如他所料确实受制于容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