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走到门口,屋内传来童九平淡无奇的声音,“我不阻拦你刺杀长公主,也阻拦不了。”
“不过,去之前我想请你替我办最后一件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无名顿住步子并未回头,只怕他这一去,再回来时就是给童九收尸了。
“那包袱里有给三宗主的书信,你替我走一趟,务必赶在长公主出京城之前送达。”
说着,童九虚弱地咳嗽了几声,待缓过来继而道,“切记,一定要等她看完书信你才能离开,必有后话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答应下来,无名先去京都跑一趟。
长公主即日出发前往封地,这个时候还未动身,他赶到京都差不多正碰上护送长公主的队伍。
到时,一并出城就是。
这边无名前往客栈,客栈内童心所中的药,药效已经逼退。
看着床榻的人总算安分下来,鬼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复而满目怒意瞪向容廉,“若非老夫还吊着一口气,这丫头岂不是得成为废人!”
“纵然老夫快不行了,却是要警告你一句,倘若有朝一日她因你容廉丧命,自会有人找你报仇血恨!”
激动之下,鬼蝉淤血涌喉,随即强行吞咽下去。
本就气若游丝的一个人,方才为了给自己爱徒解困更是难以支撑。
见此,容廉凝聚内力贴合在他后背,渡入自己的内力,沉吟道,“本王不会让她丧命。”
“哼,说得好听。”鬼蝉冷哼一声,稍稍调息,瞥见床榻上的人有醒来的迹象,转开了话头,“你知晓童更设局要除长公主,那你可知他为何非杀她不可?”
“此事晚辈并未深入探究。”容廉如实答话。
“是吗,看来你对圣皇的了解不过几分。”
两人说着话,童心已悠悠转醒,浑身像是散架,哪哪都酸痛无比,连手指头都被卸了力一般,一时间动弹不得。
见她醒了,鬼蝉挪动着身子靠近,抬手把了把童心的脉象,“小子你可以出去了,老夫与自己的爱徒有话要说。”
容廉没有多逗留,爽快地出了客房,交代了夜罗与全福二人在门外候着。
“别躺着了,先起来吧!”鬼蝉坐累了,那张垂暮的面容上满是疲惫之色。
听了这话,童心恢复了一些体力,勉强坐起身让了床榻。
还没下去,又被鬼蝉抓住了胳膊,“不必下来,老夫先替你疗伤。”
“疗伤?”童心虽是身体被掏空,但她好像并没有受伤,“师父,我没受伤,您不用再费心了。”
“何来这么多话。”
遭呵斥一句,童心闭上了嘴,待鬼蝉坐正了身形,“按照老夫说的做。”
“好的师父。”
“双掌凝力面朝前,气沉丹田,闭息七经开四合八脉......”
这是让童心运行内功调气养息,她现在是没受伤,但以后受了伤便可以这般做,至少能保自己一线生机。
紧接着,鬼蝉教了别的。
刚醒过来没一会,童心几乎没有闲歇,心里不禁感到疑惑,总觉得师父的精神突然好了许多,莫不是回光返照?
如此一想,心思摆在脸上。
“你就不能想老夫一点好的!”鬼蝉那铁豆子似的指骨节敲了过来,疼得童心龇牙咧嘴,“嘶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