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主息怒。”
男子自知办事不利,低垂着头颅,“长公主虽去了封地,属下还可以再另行安排。”
“好好的机会就这么错失,还另行安排?你怎么安排!”君主正在气头上,岂会那么容易息怒。
这件事的计划原本十分周祥,前往封地之前,童梦死在半道上,用一个废物宗主掩盖弥彰最合适不过。
谁能料到,那么多人都解决不了一个人。
现下人到封地,即便能轻易杀了她,但一个长公主在自己的封地被杀,消息一旦传开,便不是她童梦无能而是圣皇无能!
到时候三陆七洲如何看待圣皇,又如何看待他这个一国之君?
男子顿首缄默,不敢再开口。
恰逢这时,于公公迈着轻缓步子进来,站在远处低声禀话,“君主,国公爷与国公夫人来了,一同前来的还有三殿下跟昭宁郡主。”
听了于公公的禀报,君主脸色更显阴鸷,自己的胞弟童更暗中谋划刺杀一事,临了出尔反尔。
虽隐有怒意,却又无法质问出口,生生地将这口气憋在心口不上不下。
半响后,君主稍稍收起心里的燥意,开口道,“让他们进来!”
“是。”于公公连忙出去传人进御书房。
人进来时,方才还在书房内的男子已消失不见,掉落在地面的折子送回了金龙案台。
国公爷与国公夫人一进来,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地上。
身后跟着的童昭宁,童更二人跟着落跪。
“君主,是老臣教女无方,丢尽了颜面.......”
国公爷哀叹连连,讲述起事情经过,说到最后,跟自家夫人俯首顿地请求,“事已至此,老臣厚颜斗胆,请君主为小女赐婚。”
不等君主开口,只听童更懊恼道,“皇兄,此事亦怪臣弟吃醉了酒,一时糊涂犯错。既然国公爷不介怀,臣弟愿意与昭宁郡主结成连理。”
君主当下哪有心思理会这等小事,眼底闪过一丝不耐。
“双方都认错,一个请旨赐婚,一个愿意结成连理。如此,你们便选个吉日良辰,操办了就是。”
得了君主金口,国公爷夫妇松了一口气,看君主面色不大好,便不敢多有叨扰。
叩谢隆恩过后,带着自己女儿先行告退。
待童更要离去时,君主却留下了人,“皇弟。”
“臣弟在。”童更摇摇晃晃地驻步,俊逸面容酡红,一看就是还未彻底醒酒。
遂一开口,先窜了个酒嗝,目光更显游离,“皇兄有何吩咐?”
看他这副样子,君主眉头紧蹙,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,“于公公。”
不必交代,于公公也有所会意,很快唤了几个宫人进来,
“三殿下没醒酒,你们几个送殿下回府,当心一些,千万别让殿下磕着碰着。”
宫人们颔首应是,小心翼翼的扶着童更往门外去。
“多谢皇兄,嗝,还是皇兄最是关怀臣弟。”童更摆了摆手,带着浓浓醉意离了去。
从御书房出来,童更索性瘫软在了宫人身上,似醉非醉发出痴痴的笑声,传开在宫内。
当日,国公府与三殿下喜结连理的消息传开。
前几日长公主卸权的阴霾,在喜事冲刷下总归逐渐散去,权贵们放下紧绷的心弦,备上厚礼登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