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入王府,哪有什么舟车劳顿快快进府歇息,那纯属是客套话。
童心跟容廉一块进的府邸,她被七王妃拉着行规矩去了,容廉则是去见七王爷。
既跪既拜,还得沐浴更衣,身边伺候的并非自己身边的婢女。
连沐浴的规矩都是一重又一重,足足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才算作罢。
晌午时进的王府,真正歇息下来已是近黄昏。
这厢从七王妃的殿院出来,童心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,比起她练功可累多了。
“疼死了,快快将这破玩意给我拿掉。”
她前脚刚出来,后头出来的六夫人迫不及待地要拿掉头上沉重的雕花金冠。
身边婢女连忙阻止了她,“夫人,还是先回殿院再取吧,一会传到王妃耳里,又要责罚您了。”
“责罚责罚,要是早知道天羽皇都的规矩这般重,我便不来了。”六夫人年岁不大,二八年华,正值豆蔻年华。
言语间透着恼意与不满,委屈的红了眼眶,婢女见着安抚一番又忙着提醒自家主子谨言慎行。
主仆二人往这边来,经过童心身边时略略看了一眼,六夫人心生好奇,不由得驻步问道,“七弟妹是哪儿的?”
先前在正厅妯娌见面,并未提及出身何处。
“沧洲天启。”童心以礼回话,她说不算错,确从天启出身。
看她回得干脆,六夫人也扭扭捏捏,稍稍还以礼,“我是鳌洲大庆,想必你不曾听说过,因为我也不曾听过沧洲天启,只知沧洲云列。”
沧洲云列近年名扬三陆七洲,云列战神云仲展的名号也是响当当的。
“嗯。”童心听得鳌洲,倒想起童九身边的无名。
说起来,上回长公主回封地没有被截杀,不知其中缘故。
后来童九传来书信,详细说了那夜的情形方才知晓童更改了主意,从刺杀变成了护送,真正动手的却是君主。
除外,无名从童梦手里拿到了童九的解药,服用过后身子逐渐恢复。
只不过,书信上提及刺杀的真正幕后主使以及童更改变主意的事,并非不是童九自己查出,而是童梦特意通过他转告于她。
撇开这事,还让无名带了一句话,说是让她好生活着别轻易死在旁人手中,等待来日方长。
想起那话,童心不由得轻笑一声。
“你笑什么?”六夫人正说着她鳌洲大庆国风情人貌,忽听童心发出笑声,柳眉一拧,“你莫不是看不上我大庆国?”
回过神来,童心摇了摇头,“并非如此,只是想起鳌洲一位朋友。”
“是吗,看来你那位朋友很有可能是大庆国的,我大庆国的百姓最是爱广交天下好友。”六夫人说起自己的母国时眉飞色舞,字里行间都透着自豪自得。
“两位嫂嫂在说什么呢,这般热闹。”
两人说着话,另一边来了传来了一道轻灵女子声音。
听见声音,六夫人转身看去,瞧着来人屈身以礼,“晏童郡主。”
而站在一旁的童心愣了神色,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,既惊讶又不惊讶。
惊讶于童晏出现在天羽皇都,却又不惊讶她在此改名换姓的郡主身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