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姨娘脸上的笑意消逝而去,神情阴鸷无话,瞬时掐住眼前人那张嘴脸。
察觉到她要干什么,六姨娘死死地咬着牙关。
有眼见的丫鬟立刻摸下发间的簪子,狠狠地刺进六姨娘大腿根除,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她张嘴叫喊出声。
随即,一杯毒酒进嘴,直接灌了下去。
“咳咳咳.......”六姨娘呛得喘不过气,此毒剧烈,片刻就会发作。
很快人嘴里吐出黑血,气绝身亡。
“抬走吧,将她与她儿一块送到乱葬岗去,免得他们占去外头两块好地方,让有德之人反而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交代完婆子,五姨娘拿手帕擦了擦手,转而朝身边的丫鬟说道,“你去七殿院跑一趟,便是告知七夫人,该处理的都处理了。”
“是。”丫鬟领命离了去。
而婆子们则是抬走了六姨娘的尸首,连同停放在院内容舒的尸首一并带走。
从楼兰院来的丫鬟到了七殿院,半个时辰前楼兰院的掌事姑姑才问了林妙竹的下落,怎么隔了一会楼兰院的人又来了?
“你且等着,我进去禀报一声。”方姑姑心里疑惑,先行去通报。
正在守着药炉子的童心,听了方姑姑的话,感到奇怪,“五姨娘的丫鬟登门?”
“是,那丫鬟自称五姨娘的人,奴婢想着夫人来王府没多久与公子的生母都还未见过,跟五姨娘更是牵扯不上。”
方姑姑不提,童心都没想到这一块。
之前容廉该去见生母的时候没去,作为公子不好去见姨娘,她作为儿媳是可以随意进出的。
但他到现在从未提起过自己姨娘只字片语,难道是并未打算让她见?
想想也是,他们二人本就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夫妻,见了是走过场,不见反倒省事。
“夫人?”
站着的方姑姑还在等着示下,童心回过神来,开口道,“你让人来后院说话,我这一时半会走不开。”
“是。”方姑姑连忙去唤人进来。
不一会丫鬟进了后院,安安分分地行了大礼,“奴婢见过七夫人,夫人贵安。”
“不必多礼。”童心正顾着火炉上的药壶,今日醒来容廉便让她熬药。
熬到现在两个时辰了,熬坏了三个壶。
平日见容廉时而煮茶时而熬药,看上去闲情逸致又熟练自如,从未烧裂过壶。
可这种差事到她手上,好似陶壶变得格外脆弱,稍稍上火便裂开了.......
见七夫人忙着熬药,丫鬟嘴角噙着笑意,拿出姨娘让她送来的药,“夫人,这是我家姨娘专程让奴婢送来的,具有极好的凝血作用。”
说罢,将药呈上。
凝血作用,想来昨日夜里容廉受罚之事早已传了个遍。
而童心注意力放在火炉上,生怕烧着烧着火炉上的壶又顿时炸开,一时无暇答话。
“丫头,我家夫人正忙着给公子熬药,分不得心。”方姑姑看夫人没开口,知晓她无心与五姨娘来往,开口道,“我替夫人与公子谢过姨娘费心了,今早时主院那边送过药来,若再收下也用不完。”
主院是王妃,王妃打发人送药,自然是好的。
方姑姑一番婉拒,丫鬟不好多言,点了点头,“姑姑客气,既用不上,那奴婢就先回去了。”
待人离去,方姑姑嘀咕一句,“不知五姨娘是有什么心思,莫非是五公子的意思?”
跟五姨娘来往,不就是等同于跟五公子来往吗!
眼下王府的情势弩拔剑张的,跟谁来往都依仗不上,唯独靠自己才能保命。
“不论是什么心思,从今儿个起,除了小郡主来殿院放人进来,别的都回绝吧!”童心眼见火炉上的药壶安然无恙,缓缓松下一口气。
一口气还没吐完呢,啪嗒声响起,火炉上的药壶碎裂成了几块,流露出的药汁直接扑灭银炭,卷起滚滚浓烟。
呛得她眼泪直流,“咳咳咳——”
“夫人......”方姑姑强忍着笑意,正了正神色,提议道,“不如还是让厨房的烧火婆子来熬药吧?”
正开口提议,屋内传来了容廉轻唤声,“方姑姑。”
“是,奴婢这就来。”方姑姑闻声而去。
他倒没交代别的,只叮嘱多备一些药壶。
某些为人/妻的现下不会熬药,等药壶破着破着破多了自然就学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