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惊呼声,在场女眷总算惊觉,吓得一个个起身离座,“快来人,来人呐!”
王爷新晋之喜的宴席上,死了妾侍与女主子,此事不小。
当即停宴彻查,好在来道贺的外来宾客这个时辰都回府了。
“容儿,容儿......”容廉抱着‘容儿姑娘’的尸首,连呼其名,俊美不似凡人的面容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,更显悲痛欲绝。
“七弟,节哀。”容绛眉宇紧皱,看似为之惋惜,却是因容廉此刻真情流露的悲戚神色,对他少了几许提防。
“查!”
蓦然间,容廉抬首,凌冽阴鸷的墨眸掠过容绛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童心,“不论是何人下的手,我都会让其为容儿陪葬!”
迎上那般令人惊骇的目光,明知是在做戏,童心还是不由得为之一憷。
稍一回神,嗤笑出声,颇为不屑道,“七公子不必这般看着我,本宗主想要她的性命,根本无须下毒。”
“这件事本王已经命人彻查,七弟稍安勿躁。”
原本容绛看童心跟容廉反目乐在其中,可现在反而有些头疼,生怕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,当场大打出手。
正说着,届时门外的侍卫快步进来禀话,“王爷,属下查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丫鬟,从她拿着出逃的包袱里搜出了毒药。”
“将人带来。”
“是。”
没一会,丫鬟被侍卫推送进殿,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。
丫鬟眼熟,正是七殿院伺候的清灵。
“王爷饶命,七公子饶命。”清灵哽咽不已,害怕得浑身抖成了筛子,“奴婢受到威逼利诱,一时忌惮才在甜羹和茶水里下了毒。”
“威逼利诱?”容绛嘴角噙着笑意,傲然冷冽,“你且说说,何人敢在本王新晋之日下手?”
“是,是红妈妈!”
说完这话,清灵的脑袋深埋在地面,心虚的不敢抬头,更不敢去看红妈妈是何等反应。
守在自己主子尸首身边垂泪的红妈妈,听到这话蓦地愣了愣,随即怒喝一声,“你在胡说什么?”
“奴婢,奴婢没有胡说。”
“你对王妃当年阻止你成为先王爷姨娘的事一直怀恨在心,眼见王妃失权不再操持府邸中馈,便趁此机会雪恨。”
“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不光给王妃下毒,还给容儿姑娘下了毒。”
“就算王妃中毒没死,只要容儿姑娘一死,到时再将此事告发在王妃身上,七公子因失挚爱悲切,必是找王妃报仇。”
言及此,清灵越发颤抖不休,支支吾吾道,“这,这些不都是您亲口告知奴婢的。”
当年红妈妈恰逢风韵犹存的年纪,被先王爷看上险些成为姨娘移居楼兰院,此事但凡是府里稍有资历的姑姑都知晓。
为奴为婢的,谁都希望有出头之日,红妈妈自然不例外。
那时,被自己主子压下锦衣玉食的机遇确实有过怨,但事情过去多年,她对自己主子忠心不二早已淡忘。
现今主子死得不明不白,自己竟还被污蔑弑主。
但作为王府多年的老人,红妈妈怎会不知清灵的一番话的缘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