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不解,容廉娓娓道来缘由,“两个月前,江氏为难我家夫人不慎被我误伤,皇室大诫小惩,江氏深觉不受天羽重视,因此不满而生异心。”
“又知悉我家夫人与沧洲战神是师徒,便不顾大局滋生事端。”
“尽管现在云仲展已中计落入江氏之手,可浮洲边界有沧洲的百万雄师压境,要是他的死讯传出,必定大军倾涌出动。”
“暂不论这一战谁输谁赢,单讲浮洲、沧洲境内统一各为其主。”
“倘若他们一旦开战,就不是个人恩怨与两洲之事,而是关乎到容氏跟童氏多年来的太平。”
浮洲之事还没传回天羽,容廉已然知晓的如此详细,倒是他的夫人乃那沧洲战神的师父,提前得到消息无可厚非。
略思忖一番后,容宽正准备开口,恰逢此时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。
扭头看去,一道胸膛横阔气势轩昂的身影迎面走来。
到了跟前,高大威猛的身躯不怒自威,黝黑的肌肤,刚毅的面容,因常年在军中,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透着寻常人没有的锐气。
来者不是别人,而是将军府现任青年有为的大将军左棠,近岁三十不到。
“你回来了,怎么没卸甲在前堂饮酒,反而来了我这书卷气的地方?”容宽收回视线,有些疑惑。
他们舅甥俩年纪相仿,平常相处如同同龄手足兄弟,说话举止也不像在外那般拘谨。
听容宽这么一问,左棠顿时跟牛鼻子出气似的哼哧一声,从怀里掏出两本在外头搜回来的绝迹春/宫图丢了过去,“别提了!”
“回来的路上是打算在家痛饮几日,奈何半道上接到江氏整出幺蛾子的消息,我待会就要进宫面见羽皇禀报此事,估摸着明日一早得赶着去浮洲。”
“看来浮洲是真的出现了动荡。”容宽嘀咕了一句,看了一眼容廉。
只见他这会放下茶盏,起身朝左棠拱手见礼,“见过左大将军,既然大将军跟四哥小聚,那我不打扰了。”
说完,抬步离了去。
瞧着离开的背影,左棠眯眼思索了一会,“那是七王府的七公子?”
“是他。”
“果然是他,就说看着眼熟,我刚才该拦着人不让走。”左棠又懊又恼,“这小子尽会惹事,不论浮洲江氏还是沧洲云仲展,都跟他脱不了干系。”
“既然脱不了干系,那便让他去解决。”容宽顺势接话。
“让他去?”
想起离去时那道明显病弱不禁风的背影,左棠对此很是不屑,“怕不是还没抵达浮洲就已经死在行军的路上,与其回头给他收尸,还不如带点粮草省事。”
看左棠极是瞧不上容廉,容宽挑了挑眉,“方才他在我这谈的就是沧洲战神跟浮洲江氏的事,我认为有些话在理。”
“当年收复江氏的并非咱们左氏将门,要是能请奏羽皇由左氏领兵平息浮洲动荡,无疑是一桩添功之事。”
“但,想要顺利,恐怕得应下容廉的自请军师......”
弄权之事左棠不在行,而争相立功的事却能一听就明白。
天羽手有兵权的将军不止左氏,还有另两户同样手握兵权跟左氏平起平坐的将门。
此事跟容廉有着牵扯,他们若得知消息请旨平定浮洲动乱,说不定真会带上那小子一同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