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理敛心里的思绪,赶紧收拾被褥出去。
知晓被褥是故意做给童心看,童晏抱着褥子没有走远,拿了个炭盆直接在院子里烧。
不出一会儿,院内浓烟滚滚熏眼呛鼻。
“咳咳咳,什么东西烧糊了.....”
“好像是宴童郡主在烧被褥.....”
院里的丫鬟婆子都呛得两眼泪花,就连方姑姑都从耳房里面快步出了来。
等走近定睛一瞧,急得上手灭火,呵斥道,“郡主,您这是做什么?无端端怎能烧了公子与夫人盖的被褥!”
被褥是上等的金蚕丝制作而成,价值不菲。
公子平日里最是舍不得花销,要是被他知道非动杀念不可。
“方姑姑,这是公子交代的,我不过是听吩咐做事,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公子。”童晏解释一番,接着又道,“不光是要烧掉被褥,公子还说屋子里的东西但凡是三宗主用过的一律换掉。”
能在院子里明目张胆烧被褥,要是没有公子发话,就算是郡主也不敢这般做。
一听还得换掉三宗主用的过东西,且不是称呼为夫人,方姑姑当即进门去求证。
院子里吵吵嚷嚷,不大不小的说话声悉数传进偏房。
正在收拾东西的主仆俩听得一清二楚,碧青往外头伸了伸脖子,忍不住嘀咕,“公子为这次的设局当真舍得下血本。”
“那厮只有在利可图的时候才会毫不吝啬,平常就不用指望了。”
童心见怪不怪,没觉得稀奇。
先前在天启时,总见青岚掐自己的荷包,生怕掉了里面的几钱碎银。
那会还以为她跟夜罗抱怨月钱太少是谦虚,等到天羽的王府,方知他们说的全是大实话。
少顷,房里的东西挑挑拣拣收拾的差不多。
啪——
院子里的被褥没烧完,偏房丢出几件从圣皇带回来的瓷器。
瓷器应声而碎,又陆陆续续砸出来不少物件。
过不得一会的功夫,碧青从屋内出来,朝愣着的丫鬟婆子们趾高气昂道,“杵着作甚,公子说要换掉物件,夫人自然也要敝弃一些下三滥用过的东西,还不赶紧收拾掉!”
听得这话,丫鬟婆子们哪敢站着不动,立刻四下作散忙活起来。
公子要换掉夫人用的,夫人砸去的自然也是公子用过的东西。
一下子,众人往主屋跟偏房进进出出,忙得脚跟不沾地。
就在院里闹腾的不可开交时,门外来了人。
来人瞥了眼院内的情形,无视丫鬟们的行礼径直进了主屋。
进门瞧着容廉面带屈辱跟难以平息的怒意,容绛眼底划过一抹讥嘲,转眼即逝,安抚道,“气大伤身,七弟何必如此动怒,自己的身子要紧。”
“见过王爷。”容廉支撑着虚弱的身子起身行礼。
“哎!”容绛当即向前,故作不悦的扶住人,指尖有意无意地按在他的手腕上,“你我兄弟之间不用多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