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礼和不多礼向来是权位高的人说了算。
“多谢王爷。”容廉点了点头,全当没察觉到容绛试探他脉象的举动,“王爷怎么过来了,我殿院里乱糟糟一团,实在不堪入眼。”
“再不堪入眼也就只有今日。”
说着话,容绛放开容廉抬步落座主位,遂又抬眸看向他,目光中略透着审视,“刚才我见过左棠大将军,江氏动荡,大将军已经请旨去浮洲平乱。”
“不仅如此,他登门来是想让你进入将军中入军师一职,一同前去浮洲。”
“让我一同前去浮洲?”
闻言眉宇一挑,容廉虚弱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显而易见的不情愿。
“不说以我的身子撑不住浮洲遥远的路程,当年跟江氏太女一桩阴亲纠葛不休,因上回在皇宫误伤江氏领主之后,更是彻底得罪了江氏断了来往。”
“如此,还让我跟着去浮洲岂不是在火上浇油?”
话语中推脱,那张苍白妖冶的脸上难掩对江氏的忌惮。
原本以为容廉另有所谋,特去将军赴宴时请了军师一职。
这会见他忌惮贪生的模样,容绛眼里的那一抹审视消逝而去,看来是多想了,随而微叹一声,无奈道,“我知晓你的身子不好,不宜出远门。”
“但左棠大将军已经了开口,浮洲又是天羽的领地,若无法平息极有可能会失地。”
“何况江氏动荡起因皆在你,你要是不去,只怕承担不起后果。”
听着这番话,容廉有些火气攻心,猛地剧咳,咳出丝丝血迹,气喘难缓,“非......非去不可?”
“非去不可。”
说完了正事,容绛没兴趣端看一个病痨,起身朝门外离去,末了传来一句,“明日就要出发,七弟让人好好准备准备吧!”
从主屋出来,正碰上让人搬东西的童心,浮洲动荡跟她有牵扯。
云仲展落到了江氏手中,而沧洲是童氏的领地,她既是师父又是三宗主,得知消息离开天羽是常理之中。
“三宗主准备离开了?”
看容绛明知故问,童心不冷不淡地瞥了他一眼,“容氏麾下的江氏抓了我徒弟,我这个做师父的不去救人,难道要指望你们容氏放人?”
“容氏放不放人我不知道,倒是说不定我这个七王爷能稍稍帮上三宗主一点小忙。”
先前他们谈定做买卖,但具体事宜还未落实且不是在当下,自然是要提前多多来往才能巩固利益关系。
“这里不是说话的的地方,请王爷移步进屋小坐。”童心请了人进屋,又交代碧青去奉茶。
虽说容廉也能告诉她关于江氏的详细,但容绛将其拿出来当筹码,总不能不收。
浮洲江氏,是一个女尊男卑氏族。
女尊男卑并非弄权的结果,源自于浮洲的女子与别地女子不同,她们天生骨骼健壮,力大惊人。
正是因为她们异于寻常女子,才会显得当地男子偏弱。
逐渐的,女子从军男子耕种织商,形成以女为尊。
如此,以为浮洲男子极弱那就错了,他们只是相对浮洲的女子偏弱,跟其他地方大部分男子有过而无不及。
换句话说,女尊男卑的江氏,其实是一个男强女更强的氏族。
提起江氏的女子,容绛那张柔美多情的面容上闪过难以忍受的厌恶,尽管转瞬即逝,还是被童心很好的捕捉到。
片刻后,他拿出一根了珠花簪,“三宗主要是在浮洲无计可施,可以拿着此信物去东江钱庄找到名唤江渔的女子,说明了去意便会得到些许帮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