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擂台上已经见识过棋师宗的幻象,他们的幻象很逼真,甚至会给人有种真实的触感。
眼前的墙更是如此,就连藤蔓都散发着植物根茎的清香。
既是幻象,那就切了这堵墙吧,自然就破解了。
这么一想,童心也打算这么做,但出手的那一瞬,里面传来了呵斥声。
“休要胡作非为,旁边有一道门,推门进来就是。”
“......”童心脸色一囧,她老早就看到了那道门,以为是假的。
找到了那道门,稍微一推就进去了。
只是推门进去容易,想见到人却不简单。
外面是一堵墙,进了门就像是进入了墙内一般,入眼是一条条青砖密道,四通八达,根本分不清该走哪一条路才是正确。
童心看到的是如此,而在玄长老的眼里,那不过是虚无一物。
自也知道红药给他送来的这份礼到底是什么的。
是不是真如鬼蝉临终前送来的书信上说的那般,得验证了才能知道真假。
恰逢此时,另一边来了人。
来人行至玄长老跟前,丢下手中提着的麻袋,禀报道,“长老,人已经带过来了。”
“可还活着?”
问话间,玄长老瞥了眼地上的麻袋,“既然活着,那就送出去吧!”
“是。”壮汉刚来又提着麻袋离了去。
麻袋里装的是容绛,来禀话的壮汉,正是在沙城给他引路的人。
容绛的身手不俗,但那也是在天羽容氏称得上。
一旦进入九重地界,像他这样身手的人数不胜数。
他初到九重落入棋师宗的人手中不是没有缘故,沙尘边境由十大隐世家族三十年轮回镇守,近三十年轮到了棋师宗。
镇守沙城乃是重任,九重地界轻易不允外姓进入,尤其是容氏王爷这般地位之人。
同样作为容氏血脉的容廉则是玄医门弟子,而童心的师父鬼蝉乃出身九重,他们二人进入九重自然没有那般多的桎梏。
不多时,壮汉带着容绛赶往边界。
抵达边界之后,将他放在了一条顺水漂流的叶舟上入了海。
但入海没有多久,就被另一艘帆船所救。
夜罗奉命将人带去了沿海的渔村安置,这人暂不能离开九重,也不能立即丧命。
安置了容绛,夜罗又奉命去办了另一件事。
与此同时,墨家那边。
墨家安置了江氏的人在自己的地界,靠近边境沼泽一带。
江氏兵力就有二十多万,再加上全族老少,足足有百万人口。
而墨家的地界再大,除了沼泽这种潮地之外,根本没有其他的好地方给他们安身。
尽管此地沿海,可不能出地界,又没有出海打渔能用的船,仅沿海能有什么食物?
在沼泽地居住了一段时日,年迈的老人身子骨受不住,年幼的幼儿更是受沼气侵体,病痛难熬。
不说老人幼儿难熬,年轻力壮的将食物分出来,自己忍冻受饿也受不住。
“大领主,不好了,突然病倒了好多人。”
简易搭建出来木屋外,急急忙忙的跑来侍卫禀话。
推门进去后,见到屋内情形,侍卫忍不住愣了下来。
“长姐......”
江玉未曾搭理禀话的侍卫,眼眶通红的看着气若游丝的江崇,低低地唤了一声。
一旁的江三牛耷拉着脑袋,额头青筋凸起,双目早已赤红。
那日江崇为了平息族内而受伤,紧接着又连日奔波前来九重,海面上本就不好养伤。
即便如此,在海面上伤势还不至于如此严重。
可进入沼泽之地居住后,这里的沼气对于常人都有害,何况是有伤之人。
眼下这个时候,江崇已快撑不下去,目光呆滞无神地看着木屋顶,眼角不知不觉滑下热泪。
半响无声,好一会才听见她虚弱的声音,“天下之大,竟无我江氏容身之地。”
“长姐,我这就去找墨家的人。”
江三牛暗暗咬牙,“我去求他们,哪怕是三拜九叩,我也要给你找个大夫来。”
“没用的......”江崇回转眸光,黯然地摇了摇头。
不论是容氏,墨家,还是替江氏出谋划策的容廉。
在他们眼里,江氏始终都是一颗棋子。
或许一开始她并未察觉到墨家有何不妥,甚至迁徙进沼泽地时也是感恩戴德。
直到他们连一艘渔船都不愿借时,恍然惊觉了不对之处。
再好好回想离开浮洲的夜里,容廉的那番话:“容不下江氏的是天下之势,没有任何氏族能做到独善其身,世代无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