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也有些隐隐的担忧,担忧自己完不成任务,未必能将江玉顺利护送进驿站那边。
事实上如他所料。
江玉被墨家发觉时,已经进入沙城。
而沙城又是棋师宗镇守的地方,他们想要动手除人,也不能冒犯到棋师宗的头上。
等江玉一脚踏进边关城,盯着她许久的墨家人才现了身。
墨家对江氏的看管十分重视,这关乎到天羽容氏的声誉,岂能大意。
因此,得知是江玉离开沼泽之地,墨家便派了几个高手过来。
墨阵一设,江玉防不胜防直接踏了进去。
不光是她,暗中的夜罗也跟着中了招,两人同时被困在不同的墨阵当中。
设墨阵的人内力了得,即便是他们二人联手都未必是对手。
“杀了吧!”
此刻站在边关城高出的一道蓝色身影,漫不经心的下了令。
“是,少主。”
身边的人领命,移步到一旁,袖中霎时飞出两枚尖锐的冰针,直朝困在墨阵中的两人袭去。
夜罗跟江玉已身在阵法,哪还能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。
眼看着暗器即将直中他们的要害,噹啷——
一把不知从哪儿飞出来的长剑,截下了暗器,直深入地面。
紧接着,一道不疾不徐略微慵懒的声音传到了高处,“那是我的客人。”
听见这话,墨缘目光转移到对面角楼上,唇角无声一勾,眼底泛着丝丝挑衅,“巧了,你的客人正是我要杀之人。”
一来一往的对话,各不相让。
既然一个要留一个要杀,那就只能各凭本事。
“少主。”身边的随从见到自家主子打算跟人交手,连忙低声劝诫,“此人还是交给属下等人去解决,您不可亲自动手。”
说话的随从显然知道对面是谁。
毕竟容廉当年在九重时,是个恶劣到臭名昭著的人。
自家主子跟此人同龄,打小就交过手,从那以后每每都吃亏......
如今都长大了,要是再吃亏就不好看了。
这些随从不提,墨缘都能从他脸上看出心中所想,顿时心里觉得不痛快了起来,眸光冷冽地扫看随从一眼,旋即提起飞身而下。
“少主!”随从额头一跳,只好跟着过去。
看墨缘有了战意,换做以往容廉定会满足他这份微末的期望。
只不过他已不再年少,没有了那份腾腾热血,能用脑子解决的事何须动手。
“怎么,不愿来了?”
墨缘站在城外半响,见容廉不下来,心里顿时窜起一丝恼火。
“并非不愿,只是身子不适不宜与人交手。”容廉散漫地靠在软塌上,任由三千墨发散落塌沿,气质出尘妖孽十足。
偏偏他这副德行,最令人看不过眼。
想着,墨缘的思绪不觉回到年少时期。
要是十四岁那年没有跟容廉交过手,没有战败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。
学武之人交手,总有些招数类似。
而容廉在擂台上,却指他模仿他,逐渐的,连穿衣这种小事也受到人非议。
从那以后,他便只穿蓝袍,任何东西只要这一个色儿的。
可恨的是,自己并不中意蓝色,更喜欢玄色。
想想这些年因为容廉当年的一句话而受制,墨缘的眼底燃起了怒火,今日得空碰见,自是要好好出了这一口多年的恶气。
“少主,别冲动......”
随从看着自家少主脸色渐变,劝说的话还没说完,人已经提起去找容廉算账了。
不过眨眼的功夫,墨缘落身在角楼。
一见到软塌上的人那副懒洋洋的做派,不由分说的袖手挥动,袭去密密麻麻的漫天雨针。
容廉看他来势汹汹,只好身形侧闪,避开袭击。
而那些内力浑厚的雨针如数打穿了软塌,留下密密麻麻的针眼孔。
瞧着这些针眼,容廉眉梢微微上扬,若有所思的看向墨缘,视线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疑惑。
“怎么?”
面对他的疑惑,墨缘眉宇紧锁。
“十多年不见,你好像没有什么长进,似乎还是只会这一招漫天来雨。”容廉一开口,成功的给人心头又添了一把火。
墨缘听后,额角狠狠地跳了跳,青筋凸了出来,咬牙道,“你也跟以前一样,还是那么喜欢找死。”
话落,动怒之下,墨缘是如何遏制不住心里的怒意。
就在他怒发冲冠之际,容廉满不在乎的一挥衣袖坐起了身,“过去的事就当过去了,谁没有年少的时候。”
“我此次来九重特意给你带东西,要还是不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