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子墨霍地迈步到床边,一把揪起兰锦歌揽入怀中,然后一脚把那个男人从床上踹下去,用力极大,即便是装睡的男人有所防备,但还是被这一脚踹到了墙边,他整个人狠狠摔在墙壁和地板的夹角,差点把五脏六腑都震碎。
他这才不得不装作刚刚睡醒,看到纪子墨后,连忙做惶恐状。
倒是纪子墨怀里的兰锦歌,经历了这么大的响动,仍然香香甜甜地蹭着纪子墨的胸膛,软软的靠在纪子墨怀里。
纪子墨满腔怒火,好像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抚摸着,慢慢减退……
不,不行!这个该死的女人犯了这么大的错,自己怎么能轻易饶过她?她当真以为自己不回家,她就可以找野男人了吗?
想到这里,纪子墨狠狠捏住兰锦歌的脸蛋,手上稍一用力,兰锦歌就惺忪的痛哼出声:“哎呀。”接着悠悠睁开双眼,见了眼前的男人熟悉的脸庞,绽出一个浅浅的安心的笑容,于是准备继续睡过去。
纪子墨见了兰锦歌这样,又好气又好笑,用不大不小的力度拍着兰锦歌的脸,然后气道: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还睡得着?”
兰锦歌本是做着美梦,可先是被纪子墨捏住脸蛋,现在又被他这么拍着,美梦搅碎,于是蓦地睁开眼睛,虽然眼睛里仍然带着几分睡意,可与此同时,她气咻咻地脱离纪子墨的怀抱,不满地道:“十点钟你还没回来,我就先睡了。谁知道你还会回来?你又没说让我一直等着你,那么我先睡了也不算什么吧?你犯得着来捣鼓我么?”
纪子墨一张脸色黑得能掐出墨汁来,他抬手指向角落里,被踹的七荤八素的男人,语气阴郁:“如果我不回来,还怎么看见你背着我,和别的男人同睡?”
兰锦歌骤然清醒,警惕地打量了一眼角落的男人,这人她根本不认识,就算是一面之缘也肯定不曾有过。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而现在他痛苦的捂着肚子,一看就是纪子墨的手笔。
所以断然不可能是纪子墨安插进来的人。
那么……
几乎很快,兰锦歌就有了判断——有人想要陷害她。
可会是谁呢?自己平时秉着低调做人低调做事的原则,不和人起冲突,也不涉及他人的利益,怎么会有人陷害自己?兰锦歌头疼起来,看样子纪家比想象中的更复杂,虽说表面上只有这些保镖和佣人,可实际上,却不知有多少人心怀鬼胎。
纪子墨看着兰锦歌沉默,尽管他心里不相信兰锦歌这么做,可是他仍然气得发狂!这个男人,居然和兰锦歌睡在一起!哪怕只是什么都不做,同躺在一张床上!他也不能容忍!如果不是为了弄清楚,他肯定一早就把这男人的手脚筋挑断!
角落里的男人看着纪子墨犹如兽类的凌厉眼神,心中一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