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纪子墨了解赵若思的性格,却也还是因为赵若思对兰锦歌的态度生气了。毕竟,以前赵若思从未在纪子墨面前明着表示过她对兰锦歌的不满,所以纪子墨也就以为赵若思嫁了人以后,心性平稳了许多。却不曾想,今天赵若思竟然当着他说出这种话来,而且那话语之间的意思,隐隐是要让他离开兰锦歌。
纪子墨生气之余,又觉得奇特。赵若思都嫁了人,还天天操心别人的事儿干嘛?纪子墨也没有直接对赵若思发脾气,只是连眼梢都冷了下来,语气漠然:“我的事,我自己会处理好。”
模棱两可的态度,既没有确定要离开兰锦歌,也没有说他要坚持留下兰锦歌。赵若思是个分明的人,现下得到纪子墨这样的答复,自然不满意,所以揪着不放,追问:“子墨,你打算怎么处理?是让她留在国外永远不回来,还是要给她一笔钱打发?”
赵若思又使出了一贯伎俩,潜移默化的给了纪子墨这两个其实差不多的选项。如果纪子墨一个都不选,那么只能回答说,他要留下兰锦歌,或者别的什么,总得要给赵若思一个清清楚楚的交代。
可纪子墨是什么人物,怎么会被赵若思牵着鼻子走?要论起言谈,或许纪天妄还勉强能和纪子墨有的一比,像赵若思这样的女人,对纪子墨来说根本就是毫无战斗力的角色。纪子墨微微勾起一抹冷然的笑容:“若思,我说了,我自己会处理,怎么你就帮我做了选择?你不关心你家的老头儿,跑来管起我了,这是什么道理。”
三言两语把话题就带离,而且隐隐敲打赵若思,提醒她是有夫之妇,顺便讽刺了一下,赵若思嫁的男人只是一个老头儿。其实那富商年纪也称不上老,但绝对也不年轻就是了。
纪子墨原先是没有这么小心眼的,但谁让赵若思方才说了兰锦歌的坏话,于是纪子墨便记在心里了。赵若思脸色变得不大好看,可也只能忍下来,对纪子墨勉强露出一个笑容,仍然维持着自己圣母白莲花的形象:“子墨,你怎么这么说我。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?倘若你因为兰锦歌一败涂地,怎么对得起家人?就连你自己,恐怕也再无翻身之日。”
因为被纪子墨冷言冷语的嘲讽,所以赵若思这席话基本上是脱口而出,言语之间难免了带了些脾气。话刚说完,赵若思就后悔了,想补救的时候,却又被纪子墨打断。
纪子墨嘴角微微挑着,道:“我不像你们赵家,破产了就真的一蹶不振,到头来还要靠一个女人用身体来换取原始资金。假使我今天破产,一无所有,但我仍然可以重头再来,成绩不会比如今差。我有这个自信。”
倒不是纪子墨说大话。他经商多年,人脉有不少,其中总归能挑的出几个真心愿意帮他的人。况且,纪子墨懂得识人审时,懂得怎么和人打交道,懂得市场行情,也懂得用人之道。就算破产,这些东西也是烙印在骨血里的,无法移除。只要有这些,纪子墨就可以重新再来,凭着自己的能力打出一片新的天地。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纪子墨甚至希望着纪氏集团破产,那么他就可以靠自己的能力东山再起,到时候就不会有人说他是背靠祖荫乘凉。
纪子墨的几句话把赵若思堵得,只能抽搐嘴角,眼神燃着熊熊火焰。如果她和纪子墨仍然是情侣的话,她一定会把纪子墨揍一顿——他们以前就常常这样,一言不合就打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