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太子妃的生辰到了,纪南烟应邀进宫参加太子妃的生辰宴。
宫中一片歌舞升平,好不热闹,朝野上下的各路大臣都带着家眷进了宫。
看着那一个个大臣身后跟着的妇人和一看就还未及笄的女儿,纪南烟不禁感慨,上一世自己也是这般跟着父亲进宫的啊。
那一个个京城中的贵女,都梳着当下最流行的发髻,画着时下最流行的妆容,穿的也都是流行的款式,到显得千篇一律,反倒是纪南烟随意的妆容在众人之中尤为显眼。
宴会上,歌舞升平,家眷坐着的席间满是脂粉的香气,一个个姑娘都浓妆艳抹,或是羞答答的看着自己心仪的人,或是在席中看着有没有合眼缘的公子少爷的。
纪南烟喟叹一声,这哪里是生辰宴,分明是一个让太子妃坐在上面,而下面却在找着夫家的相亲宴啊。
在众多姑娘中,纪南烟是为数不多的目不斜视的一个,她只是吃着案子上的吃食,正所谓不吃白不吃嘛,一会儿估计还有一场硬仗要打,现在不吃饱点怎么行?
她想着,就更加卖力的吃了起来,在众多矜持着不动桌上吃食的姑娘之中,格外显眼。
而大多数姑娘看到纪南烟一直在吃,竟一点都不顾自己的形象,都有些敬而远之,有意无意的都做的离纪南烟远了些,所以,长长的案子前,就只剩下了纪南烟一人在坐着,还在卖力的吃着。
坐在对面席间的萧祺然满眼笑意的看着纪南烟这边,看着纪南烟不顾形象的吃法,不禁抿唇微笑起来,在看到纪南烟的两个腮帮子因为吃的太多而鼓起来,嘴角的笑意更是加深了些。
歌舞停止后,太子妃先是说了些类似于不必拘束的场面话,便坐下了。
而这时,坐在一边的纪雪凝却站了起来,有些挑衅的看着纪南烟,又看着众人,貌似和善的说道:
“素来听闻南烟妹妹的画工了得,不知今日可否让我们大家都见识见识?”
纪雪凝这话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,她明知道纪南烟的画工只是一般而已,却故意这么说,就是要让纪南烟在众人面前丢人。
她却是淡定的站了起来,擦去了嘴角的糕点渣,淡然的说道:“既然姐姐都说了,那妹妹就献丑了。”
笑话,她作为一个活了两世的人,早在上一世,她的画技就已经精湛到连最好的画师都要拜服的地步了,如今又怎么会怕?
很快,宫人们就把笔墨纸砚呈了上来,纪南烟则是走到了宴会中央,拿起毛笔在宣纸上画了起来。
纪雪凝看好戏一般的看着纪南烟,她自认为很了解这纪南烟,自小养在深闺,画技不过是一般般而已,现在想来不过是逞强罢了。
她想着,眼神愈加的嘲讽。
纪南烟却是淡定的在宣纸上描画着,黑色的墨汁与白色的宣纸应和着,虽然只有黑白两种颜色,那画却是好像活了过来一样,惟妙惟肖。
台下有些于画之一道有些研究的公子姑娘,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纪南烟的手,那手腕灵活的转动着,笔法有力,却不失温婉单凭此就可以看出作画之人的技艺定然是登峰造极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