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太太带着云似月出了老太太的院子,沉声道,“还不滚回自个的院子去!”
“母亲……”云似月气不过,委屈地看向二太太。
二太太脸色一沉,冷冷地瞪着她。
云似月只能无奈,不满地转身被搀扶着走了。
“大姑娘瞧着倒像是废了。”二太太想起适才云似锦耍泼的做派,嗤笑了一声,便走了。
云似锦已然脚步轻快地往回走了。
“大姑娘,您适才为何不忍忍呢?”钱嬷嬷想着适才的情形,抱怨道。
云似锦嘴角一勾,“我不是一直在忍吗?”
“可是您适才当着老太太的面对二姑娘动手了。”钱嬷嬷无奈道。
“是动手了。”云似锦摊开衣袖,“瞧瞧,我只有这一身能见人的衣裳,就被她给毁了。”
钱嬷嬷听着云似锦的话,再看着她身上半旧不新的碧桃衣裙,叹着气,“幸而大太太每年都给您备着衣裳,这些年,大姑娘受苦了。”
“这些苦不算什么。”
比起前世来,她能够重新来过,她觉得眼下的困境,当真算不得什么。
云似锦嘴角微微扬起,冲着钱嬷嬷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。
钱嬷嬷见她如此懂事,便越发地心酸了。
云似锦回了裴氏的院子,裴氏吃药睡下了。
闻香已经将她原先住的院子收拾了出来,好在如今长房还有人,故而,二太太也不会对她的院子动什么心思。
“大姑娘,您一整日都不曾吃东西了,奴婢适才去厨房瞧了一眼……”闻香低着头,显然,对于她一个不受待见,刚从庄子接回来的大姑娘,能有什么好吃食留给她?
云似锦见她这幅委屈巴巴的模样,低声道,“母亲每日的吃食可都正常?”
“大太太整日都泡在药罐子里头,哪里还有什么胃口?”钱嬷嬷叹气道,“这荤腥的闻不得,也不过是吃一些清淡的米粥,配些小咸菜罢了。”
“如此,怎能有气力?”云似锦皱眉,“母亲这样多久了?”
“大姑娘被送去庄子不到半年,大太太的身子便每况愈下,大夫说这是忧思过重,心中的苦闷郁结不发的缘故。”钱嬷嬷叹气,“如今也不过是熬日子。”
“连钱嬷嬷也觉得如此?”云似锦皱眉道,“晔哥儿呢?”
“晔哥儿去了学堂,因晔哥儿大了,便搬去外宅住了,倒也不能时常过来。”钱嬷嬷说道,“如今也还未到下学的时候,若是晔哥儿知晓大姑娘回来了,必定高兴的很。”
“我走的时候,他也不过五岁,这五年,也不知他是如何过的?”云似锦暗自摇头,无奈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