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向面前的人,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温暖。
云似锦只是往前走着,走过两道垂花门,才到了一处院落。
这院落外头种的都是梨树,虽说如今已然没了素白的梨花可瞧,可是,却也透着一股清甜感。
可是,不知为何,她反倒觉得有股悲凉扑面而来。
许是,这梨花,过于柔弱了,如同这院子里头的女子。
云似锦随着平屏入了院内,行至厅堂内。
里间出来一女子,如今瞧着也有二十八了。
肌肤如雪,面若惊鸿,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绝色美人。
可她走起路来,却无端端地带着一股忧伤,可见,她心里从未有过高兴的事儿。
她抬眸看向平屏,又看向云似锦,微微福身,“见过云安县主。”
“平大姑姑莫要如此。”云似锦反倒如此称呼。
面前的平落一听,便笑了,“难得你如此亲切呢。”
“平姑姑近来可有哪里不妥?”云似锦又问道。
平落唯一不妥当的便是,这日子熬得越发地没有意思了。
既然知晓她没有几日了,何必如此费神呢?
可是,她心里总归还是有一个声音,想让她再坚持坚持。
她也许是平家的姑娘中活的最长久的了,百年来,还没有平家的女子活过二十的。
最短的,也只有十三岁。
而平屏当初,原本也以为只能活到十三岁了,不曾想到,机缘巧合,她还是熬过了十三岁,如今瞧着,到底也是没有多久的光景了。
平落不禁悲从中来,忍不住地红了眼眶。
为何,平家的姑娘便如此薄命?
她缓缓地坐下,也只是垂眸径自感伤。
云似锦也觉得奇怪,故而上前,给她把脉。
随即说道,“平姑姑这脉象,不像是有病。”
“什么?”平落一怔,连忙吃惊地看着她。
“真的。”云似锦直言道,“平姑姑根本没病。”
“这怎么可能?”平落不可置信道,。
“只是不知您为何会长眠病榻呢?”云似锦看向她问道。
“只因我自幼身子单薄,而且,时不时地会晕眩。”平落扶额道。
云似锦蹙眉,低头瞧着她的手腕处,而后说道,“这手腕处原本是不是戴着什么?”
“是一对镯子。”平落说道,“不过,后头,不知怎么的碎了,我后来,便换了一个一模一样的,只是适才忘记了。”
“可否给我瞧瞧?”云似锦问道。
“好。”平落连忙让人去拿了。
云似锦便瞧着那丫头看了自个一眼,这才将镯子拿了过来。
云似锦仔细地看了一眼,“这镯子,平姑姑戴了多久?”
“原先的那镯子,乃是祖母特意打造的,我也是七八岁的时候,不小心摔碎了。”平屏说道,“这对还是母亲留给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