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似锦见上官灼灼又提起了上官焱,不知为何,她有意地敛眸,似是不想再听下去。
平屏与上官灼灼对视了一眼,随即平屏幽幽道,“我听说十五王爷因上回付大公子负伤之事,又因这流寇之事,身上一直不怎么好。”
“对啊。”上官灼灼摇头,“十五叔本就是个不爱诉苦的,上回在岛上旧疾复发了,又加上受了重伤,虽说如今瞧着无事,可,我总瞧见他晚上睡不着,这太医也总是进进出出的,端出来的盆里都是黑的。”
“黑的?”平屏一听,愣住了。
“也不知道是什么?”上官灼灼摇头,“十五叔这些日子都住在怀安王府,并未回自个的府邸,许是担心此事儿被旁人知晓了,又不知会闹出什么来。”
“哎。”平屏重重地叹气,“十五王爷这些年来戍守边关,这身上必定少不得各种损伤,不过是硬撑着罢了。”
云似锦只是端着茶盏,任由着那茶气弥漫,笼罩在她那白皙的容颜上,她的神色淡然,到底没有太多的话语。
“我记得,十五叔头一年去边关的时候,他带着的那队人马,死亡大半,回来的也不过是两成的人。”上官灼灼摇头,“原先的十五叔可是个活泼开朗的少年郎,可如今……”
“我还记得自个头一回瞧见十五王爷时,他鲜衣怒马,那笑声回荡在整条街上,让人听着便心情愉悦,可后来,再见他的时候,他脸上便再未有过笑容了。”平屏一面回想,一面说道。
云似锦敛眸,也明白她二人为何提起这些往事来,不过是想让她释怀罢了。
可,她的脑海中,每每想要放下的时候,却总是会浮现出游来死时的情形,那种感觉,像是浑身冰冷到了骨子里头,让她挥之不去。
她放下茶盏,抬眸看向她们二人,也只是静静地不说话。
这二人见状,也便明白了,多说无益啊。
平屏轻咳了几声,“我听说过些日子,便是小公主的寿辰了。”
“小公主?”云似锦倒是一愣。
“谦贵人啊。”平屏盯着云似锦道,“钱大姑娘家的。”
“瞧我这记性。”云似锦这才反应过来,“这小公主也该两岁了。”
“正是呢。”平屏点头道,“皇上可是很喜欢她呢。”
“起名叫欢颜。”上官灼灼说道,“我瞧着小公主也是机灵可爱。”
“对于谦贵人来说,也是极好的。”云似锦笑着说道。
“听说这次会借着小公主寿宴,册封谦贵人。”上官灼灼又说道。
“怪不得呢。”云似锦嘴角一勾,似是明白了什么。
“怎么了?”上官灼灼见她笑的意味深长。
“虽说,谦贵人生的是公主,可终究也是得了盛宠,钱家自然在这朝堂之中自然也越发地得势。”云似锦慢悠悠道,“如今有人想要借着平家来给钱家使绊子。”
平屏冷哼一声,“这平家的这点子事儿,如今也算是彻底地被摊开了,可这背后到底是平家所为,还是有人想要暗害平家,有未可知了。”
云似锦见平屏的性子终于回来了,便笑着说道,“看来,你也不想忍着了。”
“我忍着能做什么?”平屏抿了抿唇,“我即便不为自个着想,也要替祖母多想想。”
“是这个道理。”云似锦笑吟吟道。
“平家如今成了京城的笑话,那些看热闹的,指不定又会如何编排呢。”平屏看向云似锦,“想要借此攀咬谁,那也要看我乐不乐意了。”
云似锦双眸泛光,“还是平大姑娘的心性解气。”
上官灼灼笑了笑,“怪不得我原先那般疼你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