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瑜轻轻地,温柔地帮蒋司曜擦后背,她很好奇,但她没有问蒋司曜这些伤痕的来历,不是因为惧怕蒋司曜,而是担心这些伤痕会勾起蒋司曜的伤心往事。
伤害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,它会化作难看狰狞的疤痕,叫人每每看到都会触景生情。
所以,温瑜从小到大就告诉自己,一定不要因为别人伤害你,你就心怀怨恨,也变成他们那样。
哪怕是口出恶言,那杀伤力,也是很可怕的。
这么多年,她一直奉行做好事,说好话,积极向上,努力奋斗,就算遭遇牢狱之灾,她也没有想过要消极面对人生。
因为她知道,每个人活得都不容易,自己这样,已经很幸运了。
温瑜将毛巾过了一遍水,又来到蒋司曜的跟前,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,就怕他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虚。
蒋司曜习惯了有人伺候,哪怕是光着身子让别人为他服务,也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适应。但温瑜不是,尤其是在面对异性的时候,温瑜不知道,此时的她,整个人红的像是在滴血。
她低着头,认真仔细地帮蒋司曜擦拭每一个地方,遇到敏感地带,她有意一笔带过,尽量不再重复。
温瑜很细心,蒋司曜的每一根手指,她都细细擦干净。
擦完了上半身,接下来的才是难中之难。
温瑜给毛巾过水的时候,一直在想应对之策,可不管怎么操作,那画面都显得很猥琐。
除非蒋司曜可以躺着,不过,她如果去要求蒋司曜躺着,蒋司曜也肯定不会答应她的请求的。
算了,豁出去了,他是病人,没有男女之分。以前,华廷总是念叨这句话来着。
突然想起了华廷,温瑜心中感慨万千,她为蒋司曜做的,甚至超过了华廷,她对华廷的爱,到底算什么?
必须忘掉,却又忘不了。
不能相爱,却又相爱了好多年。
“哎——”
温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。
蒋司曜嫌温瑜磨叽,“你知道现在晚上几度吗?”
听到蒋司曜的问话,温瑜回过神来,她记得自己看过手机里的天气情况,答道:“好像是十八度。”
蒋司曜:“那你知道人身上有水,是什么感觉吗?”
温瑜明白了蒋司曜的意思,抱歉地急忙拧毛巾,什么多余的,害羞的想法都没有了,蹲下来就开始帮蒋司曜擦剩下的地方。
蒋司曜虽然从小到大都有人照顾着,但成年之后,就再也没有佣人了,而且他也从来没有让人帮他擦澡,突然感觉有些奇怪。
他低头,只看见温瑜的头顶,她的动作比刚才干脆利落了许多,三下五除二,很快就擦完了。
温瑜长舒一口气,早知道一顿猛擦就好了,想那么多干什么。
她起身,准备大功告成,只听蒋司曜指了指某个地方,幽幽来了一句,“这里还没擦干净呢。”
温瑜顺着蒋司曜所指的方向看去,他纯黑色的四角内裤映入眼帘。
这个地方,不合适吧。
温瑜浑身都充斥着拒绝,她现在不仅仅是浑身滚烫了,她怀疑自己快要冒烟了。
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,结结巴巴道:“这个,那个,要不,我觉得吧,你其实,可以,自己动手,丰衣足食,对吧?”
温瑜已经语无伦次,总之,她已经做到极限,那个地方,她不行。
蒋司曜冷哼一声,嫌温瑜做作,“又不是没做过。”
说着,蒋司曜就要动手去脱。
温瑜吓得急忙伸手,按住了蒋司曜的手,“你别动!”
蒋司曜:“那你来。”
温瑜都想哭了,“我不想来。”
蒋司曜不屑地拿开温瑜的手,“去把我的睡衣拿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