钢琴舒服地“喵”了一声,他察觉到了蒋司曜的靠近,忽然伸长脖子,定睛看向蒋司曜的方向。
隔着灌木丛,钢琴看不到蒋司曜,但他确定,陪了他一下午的男主人,过来了。
“喵——”
钢琴冲着蒋司曜的方向,又叫唤了一声。
温瑜只当是钢琴在回应她,低头看向他,略带哀伤地道:“等会儿我死了,你可怎么办,说好的,要永远照顾你的,恐怕要食言了。”
蒋司曜心下一惊,快步上前,“温瑜,你在说什么?”
什么死不死的,没有他的允许,她没有资格死!
蒋司曜了解吕倩华,她会为了捍卫蒋家的声誉而做出一些她认为理所应当的事情,但要人性命的事情,吕倩华不会这么冲动的。
可这个女人说得这样真切,她到底怎么了?
温瑜抬头,看到蒋司曜担忧的面庞,她冲蒋司曜笑了笑。
“蒋司曜,你怎么来了?”反正马上就要死了,她也没什么好怕蒋司曜的了。
临死之前,还能和人说说话,也挺好的。
温瑜拍了拍身旁的位置,示意蒋司曜坐下说话。
蒋司曜没有坐下,他觉得现在的温瑜,比刚才还要反常,他追问: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
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温瑜,并没有发现她有哪里受伤了,好好的,为什么说自己要死了?
温瑜不爽地蹙起眉头,伸手拉住蒋司曜的手,把他拽了下来,坐到她身旁,“让你坐下说话,我这样抬头和你讲话,我很累的,你知不知道。”
蒋司曜难以置信地看着温瑜,这个女人,是不是疯了?
他凑近温瑜的脸,仔细闻了闻,他严重怀疑,这个女人,又喝醉了。
温瑜抬手,推开蒋司曜的脸,“我没有喝酒,更没有喝醉,我告诉你,蒋司曜,为了你,我把华廷,腾鑫,还有纯纯都放弃了,我……我简直该死!”
话到一半,温瑜突然哽咽,眼泪涌了上来。
她死就死了,可华廷他们,她真的好怕他们会受到牵连。
温瑜哭得很大声,自顾自发牢骚,“那个女人说只要在饭菜里下一点点,过不了几天,你就会心脏衰竭而死,我都吃下去一瓶了,为什么我还没死?”
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,为什么还是哭了,真是太不争气了。
蒋司曜皱眉,拽住温瑜的手腕,严肃地问道:“你吃什么了?”
温瑜想甩开蒋司曜的手,任性道:“要你管,你走开啦,让我一个人静静地死去。”
她坚信自己命不久矣,看着朦胧的蒋司曜,她把钢琴递给他,“我死了之后,麻烦你帮钢琴找一个好人家,一定要那种可以一直照顾他的好人家。”
蒋司曜确定温瑜不会死,所谓的什么毒药,肯定是吕倩华编造起来吓唬她的。
他没有接过钢琴,冷声道:“我不做接盘侠,要找你自己给他找。”
温瑜将钢琴放回腿上,抬手擦了擦眼泪,好将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看清楚一些。
她宁愿自己死,连带着其他几个好朋友的生命安全不顾,也没有伤害蒋司曜的性命,可蒋司曜呢,居然这么冷酷无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