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威推门进来,看到家里来了两个陌生人,皱着眉头问道:“你们两个是谁啊,到我家来干什么?”
说话间,刑威看到了桌上的饭菜,眼眸发亮,一屁股坐了下来。
他坐得那条凳子的凳腿有一只是短一点的,一个没注意,整个人摔到了地上。
“哎哟,我的妈呀——”
刑威从地上爬了起来,恼羞成怒,瞪向徐凤梅,臭骂道:“老子早就让你把这条破凳子烧了,你他娘的怎么就不听话呢,你是不是想摔死我啊?”
光骂还不够解气,刑威走到徐凤梅面前,一把把跪在地上的徐凤梅提溜了起来。
徐凤梅没有反抗,因为这么多年来的生活经验告诉她,她要是敢有一点儿反抗的意思,那后果更惨。
如果她乖乖地不反抗,刑威顶多打她几巴掌。
温瑜的手还握着徐阿姨的手,连带着也被刑威拽了过去。
蒋司曜上前一步,冷眸看向刑威。
刑威看了一眼蒋司曜,冷笑道:“怎么,你他娘的想多管闲事啊,我告诉你,这是我的家事,谁他娘的都管不着,滚,都他娘的给我滚!”
说着,刑威拽了一下徐凤梅,抬手就要打她。
徐凤梅闭了闭眼睛,没有闪躲。
温瑜怒了,这个人就是徐柔真的爸爸刑威吧,看来平时真的没有少打徐阿姨,她和蒋司曜这两个大活人就站在这里呢,刑威都敢动手,平时还不反了天了!
温瑜抬手推开了刑威的手,臭骂道:“住手,你一个大男人,就知道打女人,你算什么东西?”
刑威怒不可遏地瞪着温瑜,回骂道:“你他娘的哪儿来的,欠收拾是不是?”
说着,刑威甩开徐凤梅,伸手就去抓温瑜。
温瑜连忙后退,躲开了刑威的脏手。
蒋司曜也上前一步,抓住了刑威的手腕。
旁人看不出什么来,但刑威已经明显感觉到手腕的力量,这个臭小子看起来文文弱弱的,没想到是个练家子。
刑威身子一歪,握着自己的手腕,痛苦道:“哎哟喂,我的手,我的手要断了,徐凤梅,你快让他放手啊,我的手断了,你可要花钱给我去看病的。”
蒋司曜看向徐阿姨,想看看徐阿姨的意思。
徐凤梅真的恨不得刑威去死,可是,刑威说得没错,如果他受伤了,还要她花钱给他治病。
温瑜:“徐阿姨,有我们在,您不用怕他。”
徐凤梅难过得五官都皱到了一起,她没办法啊。
蒋司曜看出了徐阿姨的意思,但他没有马上放手,而是警告刑威,“今天,我是看在徐阿姨的面子上,才放你一马,不然的话,你这只手以后都别想摸牌了。”
邻居说了,刑威嗜赌成性,最在意的还是能不能去赌钱。
听蒋司曜这么一说,刑威的黑脸露出了慌乱的神色,忙承诺道:“哎呀,我知道错了,我不该动手打她,我知道错了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,我保证。”
温瑜愤恨地看着刑威,这种人的话就是骗鬼的,她才不相信,刑威能够痛改前非呢。
徐凤梅怕事情闹大了,对谁都不好,上前劝道:“他都这么说了,就是知道错了,小蒋,你就松开他吧。”
刑威看了一眼徐凤梅,那眼神仿佛在说:算你识相,知道替我说两句好话。
温瑜急了,忍不住问道:“徐阿姨,他这样对您,您为什么还要替他说话啊?”
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,像刑威这样的男人,趁早离开他,才是最正确的。
以前,徐阿姨是为了女儿,不得不忍受刑威,现在为什么还要忍气吞声呢?
温瑜有理由相信,如果她和蒋司曜离开了这里,刑威回头就会打徐阿姨。
徐凤梅避开了温瑜的视线,她是有苦说不出啊。
这是她的命,谁都救不了她。
蒋司曜松开了刑威的手,他知道温瑜心里想不通,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。
他伸手轻轻揽住了温瑜的肩膀,把她护到了自己身前。
温瑜确实无法接受,她抬头看向蒋司曜,她想知道,蒋司曜真的就打算这样放手了吗?难道他不担心,等他们两个走后,徐阿姨的境遇会非常惨吗?
她知道,帮人,帮得了一时,帮不了一世。
可是,难道连蒋司曜也想不到能够真正帮助徐阿姨的办法吗?
蒋司曜知道温瑜在向他求助,他轻轻地拍了两下温瑜的肩膀,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,“你放心,有我在呢。”
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般,叫温瑜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。
她的眼眶都红了,眼泪突然涌了上来,哽咽道:“我相信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