勤离见龚修有些心不在焉,又嘱咐了几句便起身告辞,临走之前,他忽然顿住脚步,说了这么一句。
“感情中本无对错,你母亲和寻儿不过是用情至深,她当初生你也是不易,此后种种……并非是有意苛待。”
龚修没想到勤离会为母妃说话,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。
片刻后。
他似是想到什么,眸子倏然收紧,手掌下意识攥成了拳头,冷嘲道:“他们都有苦衷,许是本王生来是错。”
语毕,不等勤离再说什么,便差人送客。
这一夜,于他而言分外漫长。
次日一早。
白心婉好了许多,但听阿庆说昨晚的大夫是龚修派人请的,估摸着那男人大约也知晓自己的情况。
她抱着被子细细思索了一番,又纠结许久,着实还是不愿意起床,于是抱着侥幸心理对阿庆道。
“今日我就不去待客了,你去和王爷说一声,若他非让我去,你就说……我肚子疼容易人前失态。”
阿庆看着白心婉裹得像个蚕蛹似的,探出来的两个胳膊还把被子余角揪的不成样子,忍不住笑弯了眉眼。
“好,我这就去说,不过放眼京都,真真是没有比小姐更喜欢赖床的了!”
白心婉:“……”
“睡到自然醒是人的天性,你家小姐我这是遵循大自然的规律,懂不懂?”
她说完,翻了个身面朝里面,眼睛一闭,颇有旷工撂挑子的架势。
阿庆出去了好一会儿,再回来时白心婉已经又昏昏欲睡了,她有些紧张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,心里思索着该如何对小姐交代。
明明是过去打个招呼通知一声,结果把正主给召来了。
龚修站在一旁,白色长袍上点缀墨色山水,别有一番雅致,他眸色晦暗不明的落在床榻上的一团被褥上,低声道。
“喊她起来。”
“是……”
阿庆感觉自己分外为难,她也不愿意打扰小姐遵循什么大自然的规律,可当着这位阎王的面,实在是没办法啊。
“小姐……”
阿庆扯了扯白心婉的被子,有些心虚的催促着她起床,“王爷过来看你了,要不咱们今天别睡了?”
“不……”
白心婉有些迷迷糊糊,她虽然知道龚修来了,但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,“不是让你跟他说我肚子疼吗?肚子疼的人怎么起床?”
“你帮我多谢王爷好意,然后让他回去吧……”
龚修原本是来看望她的。
如今见白心婉一副耍无赖的样子,便知她已无大碍,是以轻哼一声,抬脚走了两步后直接坐在了床榻上。
“既是身体不舒服,更该早早的起来用膳才是。”
男人带有磁性的声音很是勾人,但白心婉此时此刻实在欣赏不来,眉头拧了拧,挣扎一番后,她才算是将眼睛睁开。
扭身瞧见床边坐着的男人,白心婉唇角一扯,问道:“王爷千方百计的奴隶我,就不怕我当着客人的面做出什么令你蒙羞的举动?”
“哦?”
龚修似乎有些不信白心婉会这样做,他淡笑一声,语气凉凉,“本王知道你有这个胆量,但眼下好不容易扳回来的名声,想必你也不舍得就此毁了。”
名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