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额……”
她怎么把这茬忘了?
眼瞧着阿庆面色带笑的走了出去,白心婉只觉得心里难安。
收回目光时,龚修正盯着她看。
白心婉被他盯得心烦,皱着眉不悦的将视线落在火炉的镂空梅花样式的顶盖上。
察觉到女人的异样,龚修好一会儿才开口道:“你这人不仅心思深,更是喜怒无常,这才一会儿的功夫,本王瞧你又不高兴了。”
“是啊,我又不高兴了。”
白心婉重复着他的话,而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。
神色流转间,她话锋一转,问道:“对了,军中事情是如何起的?你说的那些将士逃不出去,又是何意?”
说到军中的事务,龚修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严肃了起来。
“你还记得火烧连营吗?”
听见这四个字,白心婉眸子瞬间睁大,满脸的不可思议:“你是说……这次起火,是因为有人用了火烧连营?”
龚修点了点头,随手拿起一旁的火钳子拨弄了一下炉子里的炭。
他这一拨弄,白心婉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里,生怕已经有人用木炭和硫磺硝石搭配好比例制成了黑火药。
好在龚修只是添了添炭,而后认真道。
“此次事故的引起与我们上次在白家看到的一模一样,就是因为硫磺、硝石、搭配了雄黄酒才瞬间燃起这么大的火势。”
“不仅如此,近来军中有人寻到一种果子,传闻吃过之后可以力大无穷,但脱力之后也会陷入沉睡,这种果子在新兵中尤为流行。”
听完龚修这一席话,白心婉心脏扑通扑通的一直跳,她因着过年,被束在王府不过几日,怎么陆云凌便有了如此大的动作。
顷刻之间,她的睡意全无。
“等会儿吃完饭,我随你去军中看看,如何?”
白心婉无意干涉龚修的军务,但这件事关乎陆云凌,她不能再坐以待毙。
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,龚修勾唇笑了笑,“不急,你我今日好好休息,十五那天还要去上元灯节应付老八。”
是了。
白心婉垂下眼睑,理了理思绪。
龚孜麓表面拉拢龚修,实则背地里一直觊觎他手中的军权。
前两日听六圆说,他的党羽五皇子龚武晟,早就和圣上提及要在龚修手下谋一差事,只是碍于年关,才将此事拖延。
如此想来,龚孜麓假意修好,为的是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。
“也好。”
白心婉应声下来,将手放在炉子上取暖,她肚子饿的紧,见阿庆还没来,索性随手抓了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。
谁知还没放进嘴里,便被龚修一把抓住了她的手,“你许久未曾进食,少吃这些冷硬的食物。”
男人的手掌宽大,温热的感觉从白心婉的手背传到心口。
就在这时。
阿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“小姐,你等急了吧,方才饭菜有些冷了,我让他们热了一下,又给你炒了个糖糍粑。”
听到阿庆的声音,白心婉连忙将龚修的手甩开,做贼心虚的应声道。
“快、快端上来,我是真饿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