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初被王爷诬陷后,我虽自戕被救,却仍一心寻死,不曾想……出府了结自身时,竟意外救了万花楼原本的东家——君若心。”
“他给了我一只玉笛,又留下了几句托付青楼赌坊的话,便消失了,所以我一直在找他。”
寻找君若心的事情,龚修知道。
但他还以为这女人当真是为了医治头疾!
半信半疑时,又听得白心婉娓娓道来:“你们觉得不可思议,我又何尝相信这一切是真的。”
“可当我拿着玉笛走进万花楼时,取之不尽的银钱和供我差使的暗卫,又让我不得不信。”
白心婉望着前面走到桥头的秦浩和暗影,看着他们被人围观指点,心中酸涩不已。
她捏了捏手心,才忍住冷风吹在身上使人发寒的颤意。
“突如其来的江湖势力让我无所适从,更不知该如何运用,否则今日,六圆也许不会死……”
一切,似乎都合理了。
可阿庆心中仍旧存疑。
她明明亲眼看到小姐撑着竹筏离开,又怎么会被人抢了竹筏,莫非是自己眼花了吗?
白心婉一番话后,没人再说旁的。
直到几人回到王府,龚修差人又请了勤离前来,暗影秦浩等人才不得不认清六圆已经死了的事实。
“准备后事吧!”
勤离叹了一口气,表示惋惜。
他从古铜色的药箱中拿出金疮药后,他又道,“此类暗器虽小,却能穿心而过,并非寻常之物!”
勤离此话是提点在场的后辈要懂得惜命,不可小瞧身旁不起眼的东西。
语毕,他将金疮药的瓶子打开,看着男人被江水泡的有些泛白的伤口处还有鲜血流出,当下拧紧了眉梢,
“不管如何,王爷千金之躯,还是要爱惜着些。”
并非是勤离今日话多,而是房内的几人皆因六圆的事情难受,纵然有什么想说的,话到嘴边也难以开口。
龚修包扎完肩上的伤,又命令众人回去将身上湿漉漉的衣衫换掉,自己则亲自替六圆更衣。
一时间,王府正堂的偏殿里,除了刚送寿衣来的店家,便只有龚修与勤离二人。
“把他捡回来时,他才不过十岁。”
龚修说话间替六圆将湿掉的衣服褪去,勤离则拿着干净的帕子替六圆擦身,静默半晌后移了话锋。
“老朽还以为上次之后,王爷便不会再请我来了。”
不曾想,龚修不仅请了他,还如此信赖的留他在这里处理六圆的身后事。
闻言。
龚修愣了愣,片刻后开口:“你与本王养的这些府卫一般,虽平日里生疏,可本王也没有更值得亲近的人。”
听到这话,勤离忽然觉得心中悲凉。
儿子勤寻不过与颖妃有过一段情,龚修却能攀着这层关系觉得自己亲近,想来……也是孤苦久了。
长出一口气,勤离似是劝慰,又似是憧憬。
“王爷已然成婚,待日后儿女成群,身边总会热闹的。”
若勤寻不死,他也早享天伦。
可龚修听到这话,像是听到笑话似的冷哼一声,“勤叔莫要取笑本王了,我这王妃神秘莫测,又岂是池中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