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安思院,白心婉感觉心里空落落的。
片刻后,她指了指正堂旁边的两间小厢房,道:“先把苏慕言绑好丢在东厢房,今日阿庆不在,你先睡她的房间吧。”
吩咐完这些,白心婉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内歇息,丝毫没有注意到安思院门口偷偷摸摸的徐夫人。
玉儿将苏慕言处置好,一出东厢房的门,刚好看到有个人影。
她眼神眯起,快步走了上去,直接将人抓住。
“你是谁?大半夜的在这里干什么?”
玉儿虽平日里一副媚态,真正做起事来一点儿也不含糊。
她神色凌厉,手下力道也不轻,见徐夫人要呼喊出声,直接捏住了她的两颚,“看你这副年纪,也不像是柳姨娘,但不管你是谁,最好都安分些。”
王府中的事情,玉儿大多都知道。
回来的路上白心婉又和她讲了些需要特别留意的人,是以玉儿并不担心自己会冲撞到谁。
眼瞧着徐夫人眨了眨眼睛,她才将手一松,冷冷呵斥道。
“还不快滚!”
徐夫人本就做贼心虚,此刻哪怕委屈也不敢将事情闹大,慌慌张张的离开安思院后,本以为安全了,殊不知直接撞上一脸阴沉的龚修。
“王爷……”
她有些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,后脊背的冷汗直出。
“民妇……起来小解,迷迷糊糊寻错了地方,王爷早些睡吧,民妇告退。”
徐夫人佯装镇定地给出了一番解释,但龚修根本不信。
“你住的地方与安思院隔了两条小道,是如何寻错到这里来的?”
男人的声音低沉,虽透着些虚弱,却也丝毫不妨碍他身上的肃杀之气。
见徐夫人说不出话来,他直接伸手扼住女人的咽喉,“你是看到了她们将苏慕言带了回来,所以才跟过来的是吗?”
突如其来的窒息感,让徐夫人瞬间瞪大了眼睛。
她呜呜了两声,连忙摇头想要解释,察觉到男人手下的力道松了一些,窒息感才逐渐消失。
空气入肺,徐夫人猛烈的咳嗽起来,待缓和了之后,她才道:“我不认识什么苏慕言,只是她们背着的那女子,曾与我儿是旧相识,来鱼铜县做过客的。”
“是吗?”
若徐夫人的儿子认识苏慕言,也就意味着新兵中掺杂了不少龚孜麓的人,里应外合之下,利用火烧连营造成大范围失火,的确不难。
可仅凭徐夫人这句话,根本无法扳倒龚孜麓。
想了想。
龚修打发徐夫人下去,神色疲倦之际,还不忘命令道:“以后离安思院远些。”
“是。”
徐夫人仓皇离开,打从心里害怕这个男人,如果不是要查清儿子死亡的真相,她恨不得今晚就离开王府。
此时此刻的白心婉,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些事情,她有些怔怔的盯着床幔,来到这世界后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里闪过。
若非是六圆死了,她还以为自己是那个没心没肺的科研人员。
直到今天她才明白,人与人之间的牵扯,以情字贯彻始终。
“无情之人,方能无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