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是我救了你!”
白心婉这话说的大言不惭,她将苏慕言扶了起来,又推开东厢房的门,关怀道:“今日天气不错,也没风,你若冷便晒会儿太阳。”
至于她为什么不马上让灵灵帮苏慕言把身上擦干,为什么偏偏要等沐浴后才让这女人换衣服……
自然是有着替原主出气的考量。
白心婉刚扶着苏慕言在院内坐定,玉儿也从隔壁打听消息回来了,她望见躺在竹榻上哆哆嗦嗦的女人,嘴角一勾,瞬间看透了自家少主的腹黑之处。
玉儿走到白心婉身旁,一脸轻松的道:“王妃,王爷无事,稍后他会去军中,问你要不要一同前去。”
“哦!”
白心婉自是想去送六圆一程,可生离死别的场面定然伤感。
心内纠结一阵,她视线苏慕言的脸上扫过,而后低头望了一眼身上穿着的桃粉色的长衫,道。
“我换身衣裳就去,你和灵灵把苏小姐照顾好。”
“换衣裳?”
玉儿不知其间缘由,当即露出不解的神色来,她问:“莫非是我给王妃搭的这身,王妃不喜欢?”
“不是。”
白心婉摇了摇头,直言道:“不太符合今日的场合。”
话落,她回到房内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裙。
因一夜不眠,且早上未施粉黛,白心婉显得面色很是憔悴,推门走出来时,玉儿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。
“王妃……”
玉儿心里咯噔一下,大约猜到了白心婉与隔壁那位心情不佳的缘由,神色也凝重了许多。
“是有人出事了吗?”
听到这话,白心婉下意识望了一眼苏慕言,声音凉凉的开口。
“拜当今衾王殿下所赐,府上极得王爷欢心的一位忠仆,昨日惨死江中,王爷最是仁厚,即便自己重伤未愈,也要送那忠仆一程。”
白心婉一席话说完,苏慕言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的双臂,想到龚孜麓对龚修的种种算计,心中难安。
眼瞧着白心婉走出去,苏慕言忽然开口喊住了她:“王妃姐姐,这件事的确是孜麓哥哥哥的错,你放心,我一定会让他给境王殿下赔礼道歉的。”
因受了风寒,苏慕言声音有些沙哑。
可笑的是,她此时竟然还幻想着龚孜麓和龚修能重修旧好,自己两不得罪。
白心婉冷笑一声,说话也毫不留情,“我真不知该说你天真,还是愚蠢!苏慕言,夺嫡风云已起,你当真觉得这京中谁又能独善其身?”
苏慕言咬了咬唇,面露痛苦之色,她不明白为什么爹爹非要辅佐龚孜麓。
但眼下想这些都是无用。
龚孜麓和龚修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,她若还是像爹爹那般一味的帮衬辅佐龚孜麓,只怕日后和龚修为敌的机会还多着。
“我爹是我爹,我是我。”
苏慕言神情认真,不像是在说笑。
看到她眼下又这般想要撇清自身和龚孜麓的关系,白心婉莫名觉得龚孜麓的一往情深也是错付与人。
深吸一口气,她转过身去,抬脚离开。
恰巧此时,灵灵也将热水烧好了。
她看得出来白心婉不喜欢苏慕言,刚才听了一阵墙角,察觉有这些恩怨,当下也摆明了自己的态度。
“王妃和玉儿姐姐向来宠着我,所以我不大会伺候人,你可以自己沐浴更衣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