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光渐渐黯淡下去,秦珩听得有人急切地在喊他和江佩离。
他置若罔闻,撑着最后一点力气,继续道:“至少现在,在你身边的人是我。”
*
秦珩又梦回了上一世的思吾岭。
上一世阿离中箭后不久,萧年也因身受重伤而归西。
那时,他双腿已残,却依旧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艰难爬到秦珩身边,拽住江佩离的衣角,沙哑着嗓子:“把阿离……还给我……”
萧年浑身是血,双眼通红,以最卑微的姿态声声道:“她是……我的妻……”
便是这一句话,让秦珩霎那间凉了双眼。
他把江佩离从地上抱起,小心翼翼护在怀里,居高临下地看着萧年,冷声道:“现在起,她不是了。”
“秦珩!”
萧年用尽全力吼了一声,嘲讽笑道:“你……且问过她愿意跟你走么?”
“无数次,”萧年红着眼喘息,“秦珩,无数次你丢下她一个人在黑暗里,而那些时光,都是我陪她捱过去的。”
“阿离……她怕黑啊。”
“你问问她,在把她丢进黑暗中的你和陪她度过黑夜的我之间,她会选谁?”
……
天还未亮。
江涣看了眼昏迷中一直呓语的秦珩,又看了眼守在屋里一夜没合眼的江佩离,不由说了句:“阿离,你去睡会儿,我来守吧?”
江佩离摇摇头。
不知是不是后遗症,她觉得自己浑身烫得发慌,根本难以入睡。
江涣见劝她不动,便也干脆作罢。
他看了眼昏睡中也不安稳的秦珩,突然漫不经心问一句:“阿离,这人到底跟你什么关系啊?他怎么一直叨叨你的名字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