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因为什么?”
江涣认真想了想,思及二人六岁那年发生的事情,声音不由得慢了下来。
“你还记得,我跟你提过的庶妹江胥吧?”
“嗯,记得。”
“六岁那年,我爹刚迎进门的四姨娘小产,命都丢了半条,江胥跑到我爹面前,说那是阿离干的。”
“我爹勃然大怒,拿鞭子抽了阿离一顿,罚她跪祠堂,祠堂黑漆漆的,她一个人被关在里面,关了大约有三四天。”
“她怕黑。”
秦珩轻声问,“所以,是被吓哭了?”
“没有,不是,她那时候还没哭呢。”
江涣说着这话,语气难免心酸。
“她当时可害怕了,晚上我在外面点着灯跟她说话,她很少回我,但每次开口,声音都是颤抖的。”
“可她怕成这样,她也不哭。我爹每天都去问她知错了没有,她不认,我爹就打她。你想想一个成年男人在盛怒之下力气得有多大,况且我爹还是个将军。”
“但就是这样,阿离还是没哭,她跟我爹说要么就当着祖宗的面把她打死,要么就跪着向她道歉,还她清白。”
秦珩想象着六岁阿离说这话时的语气。
“是她的性子。”
“是吧?阿离从小就这性子,别人都觉得她奇怪,但我可崇拜她了。”
江涣说着,声音忽然又低下来,似是克制着什么。
“但后来,她还是哭了。因为第四天,我娘去了祠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