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娘去了祠堂,她哭了,她跪着要阿离去向爹认错,阿离不肯,她说她没错,是江胥诬陷她,她凭什么要认?我娘就说,因为爹不信她,只信江胥。”
“阿离就问娘,为什么爹信江胥不信她,明明她说的才是真话,我娘就说,因为爹疼江胥。”
“然后……”
“然后阿离就哭了。”
江涣揉了揉眼睛,声音有些沙哑,他背过身去,不让秦珩看见他的难堪。
“阿离哭了,那是我从小到大,第一次看到阿离哭得那么厉害。她一边哭一边问娘,都是他的孩子,为什么爹不疼她?”
“我娘答不上来,或者说她不想答。她只是让阿离把眼泪擦干,然后告诉她:在任何一个不疼她的人面前,眼泪只会引来心烦和厌恶。从那之后——”
“我就再也没有见她哭过了。”
听了这话,秦珩倏然起身,二话不说就往江佩离的方向走去。
江涣眼泪还没擦干,赶紧伸手去抓,却连衣角都没摸到。
“你干什么啊?我不是都说了阿离她——”
“我疼她。”
江涣一愣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疼她。”
秦珩克制着情绪,重复了一遍。
他转身看着保持要抓他的姿势呆愣住的江涣,轻轻一笑。
“她有我疼了,不用一个人躲起来哭。”
江佩离没哭多久。
大概是特殊时期情绪敏感,加上身体不适,这才让她突兀地掉了几滴眼泪。
事后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,明明按着今日的情形,该哭的是沈临欢和元湘才对。
她果然变窝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