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佩离和秦珩在屋里打了一架。
或者应该说,秦珩单方面被打了一顿。
虽然他一直在闪躲,但耐不住江佩离恼羞成怒,枕头被子全给掀了。
两人累得气喘吁吁,江佩离刚洗浴完,这会儿又感觉有薄汗渗出来了。
“王八蛋!”
江佩离又骂了声,看着秦珩坐在地上喘气,不由催促:“你还不出去?打算留我这儿过夜吗?”
“我……等会儿再出去吧……”
秦珩小声嘀咕,“这才进来多久,这么快出去,我多没面子啊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没、没什么。”
秦珩干咳了两声,手指不自然地摩挲着衣袖。
他有点不敢看江佩离。
虽说十五岁的姑娘各方面都还不及她十八岁那时候,但总是会勾起秦珩的一些……让人羞于启齿的回忆。
那时候,他才是正儿八经的毛头小子,二十出头的年纪,连偷亲她一下都紧张得不行,做那种事情,更是酒后壮胆。
他记得那天他们两个都喝了不少,其实他早也已经到极限,但耐不住两人性子要强。
最后虽是阿离先认输,但他也不算赢得多精彩。
却也正是那超过了他极限的部分,催生了那夜的种种,也让他在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荒唐之中,完成了一次蜕变。
那是他的第一次,也是姑娘的第一次,他紧张得一直胡乱亲她,她也害怕得紧紧攀着他的肩膀。
“你在想什么啊?耳朵红成这样?”
江佩离目睹着秦珩的耳朵一点点从粉嫩变得通红甚至有些发紫,不由皱眉。
她一枕头扔过去,“登徒子!你是不是又在想下流事了?”
秦珩:“……”
他觉得尴尬,又觉得委屈,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,还被这样骂了一晚上。
而且……
她刚穿着衣服呢!他什么也没看到好吗!
“阿离,你欺负人。”
江佩离:“?”
“你凶我,还打我,下手没轻没重的,可疼了。”
“哦,合着你还觉得自己吃亏了委屈了?”
“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了嘛!我也没做好心理准备啊?”
江佩离一时只觉得胸腔气血翻涌,气得脑筋都在跳。
心理准备?做你大爷的心理准备!
“说起这个,我想起来一件事情啊。我今儿在听风楼里看到也有很多姑娘,不都是大家闺秀的样子。”
江佩离身子往前倾了倾,好奇问:“那种地方,是不是就是你们这个阶层的媚香楼啊?”
“也……不能这么说。听风楼里的姑娘,大多有才艺傍身,要不写得一手好字,要不弹得一首好曲,大多卖艺不卖身,真碰上知己了,才会……”
秦珩说着,倏然发现江佩离的眼神有点不对劲,他顿觉后背生凉。
“你个老色胚,知道得挺清楚啊。”
江佩离似笑非笑,“所以有关系的姑娘,在你们口中就叫‘红颜知己’了是吧?啧,说得可真好听。其实说白了,还不就是个暖床的?”
若放在以前,就为这么个事,秦珩准能跟江佩离争执起来。
但经过了这么多年他知道,阿离她话糙理不糙,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就喜欢干这些自欺欺人的虚伪事,来标榜自己有多高尚圣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