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给江佩离办事以来,袁向敏就觉得自己老了一圈。
因为——
他实在摸不透江佩离的心思,更难以跟上她的思路!
“七夕那天,我会让人把江胥接到姑苏来。这两天你想办法让萧家知道这件事。”
袁向敏听不懂,硬着头皮:“可到底是不是都不知道呢,毕竟也没人认识……”
“我让人去看过了,就是江胥没错。”
江佩离平淡道:“已经有人去接她了,走的水路,估摸七夕那晚会从北城进来,途径沉香坞前的大桥。在那附近,我会安排人接应。”
她把路线和安排说得详细,袁向敏并没有意识到不对,一一记下后,又问:“那为什么要让萧家知道?”
“你不是说萧家人有问题么?”
“对啊,那你还……”
“你一直没拿出证据来,近来他们也一直没有动静。”
袁向敏倏然反应过来,瞪大了眼睛,“所以你现在是……还不信我?”
“我没有不信。”
江佩离看了他一眼,“但我也不能平白无故相信,毕竟萧家……且看七夕那天结果如何。”
袁向敏心跳有点快,他怕江佩离不相信他,但又不知道这人究竟作何打算,一时只能干着急。
江佩离看出他的心思来,似笑非笑地说了句:“袁向敏,你现在跑路可来不及了。好好办,自证清白后,爷不会亏待你。”
莫说袁向敏搞不懂江佩离的心思,就是跟她相处多年的阿芜也是一头雾水。
于是袁向敏走后,阿芜便上前来询问。
江佩离笑起来,解释道:“若萧家真有人有问题,得了这个消息,你以为他们不会有动静?”
阿芜还是听不明白。
“我问你,程运弗下来是做什么的?”
阿芜想了想,迟疑:“招……安贤士?”
“往大了说呢?”
“帮蛮庭……收复江南?”
江佩离听阿芜说得吞吞吐吐,不禁嫌弃了句:“阿芜,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除我之外最聪明的人,怎么突然变笨了?”
阿芜:“……”
不是,她没有,是阿离近来的心思越来越让人猜不透。
“程运弗这个人虽然手段激烈了些,但他还是试图在没有硝烟的情况下让江南归顺。我这里他吃了亏,便要另寻他法。这个时候作为江衍宠妾之女的江胥,不就是他最好的突破口?”
阿芜似懂非懂,“可这跟萧家有什么关系?”
“以前我不觉得有关系,但我想起来栖云居刚被封的时候,云琛哥跟我说的话。”
“什么话?”
“和蛮庭议和,让江南和平归顺。”
“你看,这么说起来,他们的立场好像和程运弗差不多。但这些人向来好面子得很,这样折辱自己风骨的话,他们不会挑明来说,更不可能去当那个第一个服软的人。”
“所以当时,他们向程运弗透漏我的身世,又提出让秦珩作为交换条件,暗地里推波助澜,是因为他们既想要达成目的,又不敢冒这个风险,毕竟现在江南——”
“还是反对蛮人的声音居多。”
听到这里,阿芜忍不住说了句:“真虚伪啊。”
“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