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她的颜面,她的尊严。
而他想要的在乎,仅仅只是她心里在乎他这个人而已。
“秦珩。”
江佩离突然喊他的名字,又沉默。
而后她双手突然捂住他的耳朵,用他听不到的声音说了句:“我也会难过的。”
秦珩只觉耳朵的触感微凉,他隐隐感觉到江佩离说了什么,但他一个字也没听清。
于是他茫然抬起头看她。
江佩离松开他的耳朵,手指轻抚着他的眉骨,温和说:“去喝酒了,大家都等着你和我呢。”
那是一个,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江佩离。
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变得那么不像自己,那样的改变让她无所适从,又有些茫然无措,可她不敢说,也没人去说。
于是在酒席上,她放纵着自己,努力想在自己的场子上找回原来的模样,几碗烈酒下肚,灼得她胃疼。
“思爷爽快啊!”
崔舒元第一次在江南看到喝酒这么利索的人,还是个妹子,一时也起劲了,又满上一排,端起碗。
“来,我敬你女中英杰!”
江佩离跟崔舒元碰了下碗,痞气笑了声:“好说好说!我再怎么爽快,也架不住舒爷你总给我塞妹子。”
“误会,那都是误会,嘿嘿。”
崔舒元喝下一碗酒,不禁看了眼江佩离旁边的秦珩。
这两人气氛不太对。
于是他给秦珩满上一碗酒,推到人前。
“秦兄,我们都是些粗人,喝酒就图个开心痛快,不会说漂亮话。今儿弟兄们高兴,我也来敬你!”
说完,他也不等秦珩回应,就先喝下一碗。
“能搞定思爷这样的妹子,想必秦兄也是个性情中人。”
听了崔舒元这话,秦珩笑了笑,端碗就要喝,江佩离见了,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碗。
众人起哄,江涣酸了句:“姐,平常我被人灌酒也不见你出来挡,姐夫这寻常敬一下,你就心疼了?”
“就你话多。”
江佩离瞪他一眼,仰头把酒喝完。
她把空了的酒碗倒扣在桌上,状似亲密地抱住秦珩的胳膊,笑了声:“有本事都冲我来,不许灌我男人酒。”
众人:“嘁——”
崔舒元抖了一地鸡皮疙瘩,忍不住吼了句:“去!给我也找个姑娘来!要会喝酒的!”
后来秦珩也喝了些,但大多被江佩离挡回去了,一来二去的,也没人敢去灌秦珩酒。
倒是江佩离喝大之后,拽着人摇起了骰子,越输越喝,越喝越嗨。
偏是在那样的喧哗和吵闹里,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。
后来江佩离喝不动了,索性跑到屋顶上去吹风,底下依旧热闹。
“哟,跑这儿来醒酒了?”
江佩离半捂着脸,看到来人,哼了句:“放心,不会把你家屋顶拆了的。”
“那我倒是不担心,真拆了我也挺乐意。”
崔舒元到她旁边坐下,底下空酒坛子摆了一排,江涣他们已经开始玩投壶了。
“妹儿,我这么叫你你别不高兴,我年长你几岁,有些事我看得比你明白。”
崔舒元仰头吐出一口酒气,漫不经心说了句:“咱们这种脖子上架着刀在江湖上混日子的人,最忌讳动真感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