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,你忘了姐夫还是个画家了?”
江佩离将信将疑,秦珩就把她的脸掰过来,给她描眉画眼。
两人这会儿离得很近,气息交缠,本也没什么,只是还有其他人在……
“好了。”
片刻后,秦珩把东西都放下,朝江佩离伸手,“可以走了吗?”
似是急不可待,又像是不想和任何人分享此刻的阿离。
那是,从他的画里,他的心里,走出来的只属于他的阿离。
然而等他们做完这些再出门的时候,夜已经深了,庙会关了门,街上也只有三两人在走动。
秦珩心情瞬间不好了。
他还等着逛庙会的时候给阿离买胭脂发簪头饰什么的,现在,什么都没有了!
“没事,没事,正门关了,还有偏门。”
江佩离赶紧安抚他,又拉着他绕了一圈,找到了牛郎庙的偏门。
说是偏门,其实也只有半个人高,江佩离进去倒还好,秦珩却有些费力。
等好不容易挤进去后,秦珩才后知后觉:“都想到走偏门了,为什么不直接翻墙呢?”
江佩离:“……”
她一脸尴尬,“就……这身衣服太重,我不太方便……”
秦珩:“……”
这会儿庙会早结束了,牛郎像前的香火都快燃尽,而牛郎庙的对岸,就是织女庙。
女子多会拜织女乞巧,奈何江佩离……怕是织女下凡,也拯救不了她的双手。
“哎,这大半夜的,人都没了,真是无趣得很。”
刚刚走到桥上,江佩离便觉累了,不禁停了脚步揉了揉发酸的腿肚。
这绣花鞋,硌脚。
她觉得难受,干脆一屁股坐在桥的台阶上,托着腮生起了闷气。
气了半天,她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。
秦珩想了想,走到她旁边坐下,故意说了句:“是无趣得很,若是早些来,便不是这光景了。”
江佩离:“……”
这话,是在抱怨她刚刚梳妆花费的时间长?
“喂,你讲点良心好不好?你以为我乐意打扮得花里胡哨出来啊?还不是因为——”
江佩离顿了顿,小声补道:“还不是因为你一脸苦大仇深,跟谁欠你千两黄金似的。”
秦珩怔了怔,看向江佩离。
这么说,阿离特意回去换衣服,是为了……为了哄他高兴吗?
“你……哪里看出我苦大仇深了?”
“嚯,你都动手打女人了,看你平常轻言细语的样,得气成什么样才会打女人?”
江佩离轻哼了声,“我怕触你霉头,你动手打我。”
秦珩忙道:“怎么会?我刚刚是——”
是被沈临欢气昏了头。
他没想到,当初让沈临欢帮忙操办后事,结果她却在他走后挖了阿离的墓。
他守了三十年的墓,就那么被人挖了。
他守了三十年的人,被人从土里刨出来,一把火归为尘土。
他当时简直,连杀了沈临欢的心都有了!
“哎,你不用解释,我这人惜命得很,绝不会踩你雷区。不过这话说回来,那沈家美人对你还真是痴心啊,居然从上辈子追到了这辈子。”
江佩离故作漫不经心地撞了下秦珩的肩膀,似笑非笑,“人家好歹也是个大美人,你也考虑她一下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