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闭嘴!逆子!”
仿佛什么东西被撕裂,萧肇顷刻间暴跳如雷。
他站起身,一字一句:“你给我听着,江南如今必须归顺!这是大势所趋!容不得你妇人之仁!”
“可顺应趋势,就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吗!”
“蠢货!”
萧肇骂了句,“我这也是为了那些被关押的将士,难不成为了这无谓的挣扎,他们这些人,就活该去步陆承玉的后尘吗!”
“你——”
萧年不可置信,“您怎么能……说出这样的话来?”
他的父亲,怎么能把那些宁死不屈的忠贞将士说得这样不堪!
“云琛,为父也是为你们好。”
萧肇疲惫地靠坐在椅子上,“蛮帝北伐已经结束,若江南再不和平归顺,战火迟早燃到咱们家门口。”
七夕那天像是许多人的一场梦。
梦醒后,有人流连忘返,有人若无其事,也有人……担惊受怕。
“啧!袁向敏,我还以为你吓得都不敢来了呢!看来你还是有点胆量的啊。”
袁向敏脸憋了一下,硬撑着脊背说了句:“我、我身正不怕影子歪,我问心无愧我!”
“那你抖什么腿?”
袁向敏:“……”
没干过的事儿,他当然不怕。
可江佩离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,他个正常人他能不怕吗!
“行了,你几天没来,今儿最好能带点有用的消息给我。”
江佩离半躺在摇椅上,手枕在脑后,“打听到什么没有?”
袁向敏这回学聪明了。
他开口说话之前,先观察了江佩离一会儿,觉察到她今儿心情不错,这才放开了些。
“我听说昨儿晚上萧家公子和老爷吵了一架,一夜没回家,萧家人寻了一晚上也没找到。”
“意料之中,下一个。”
萧年一向以他父亲为楷模,一朝发现被骗,接受不了也正常。
只是昨儿,江佩离还并不能完全确信萧年对萧肇的所为全不知情。
想到这里,她勾了勾手指叫来阿芜,压低声音吩咐了句:“你带人去找,别让江涣知道,找到了也先别动,看着就行。”
袁向敏听见,不由趁机讥笑了句:“思爷,朝三暮四可要不得。”
江佩离淡淡扫了他一眼。
“袁向敏,是不是太久没挨揍,皮痒了?”
袁向敏撇撇嘴。
果然是今儿心情好,换平常,他脑袋早开花了。
“我就随口一说,随口一说。”
袁向敏干笑两声,“思爷当然是一心一意的人。”
话音落,一个盘子就飞了出来,吓得袁向敏立马抱头蹲在地上,惊魂未定。
好的,他懂了,这爷动不动手跟心情无关。
“我说,你对自己人动手都这么利索,那一品堂的人,你就不管管?”
袁向敏抱怨了句,“他们最近可越来越过分,截消息就算了,还四处造谣放假消息,诋毁你名声。”
“狗吠罢了,在意他们做什么?”
“可现在你和你家那位荣辱与共,他们诋毁你,你家那位也好过不到哪儿去。”
江佩离顿时认真起来,“怎么说?”
于是,袁向敏就把近来秦珩在外面的现状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江佩离听。
原来自从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后,秦珩的名誉受到了很大影响。
不少文人公开指责他流于世俗,不顾礼节廉耻,导致秦珩的风评被害,以至于市场上他的画,也变得越来越不值钱。
听了这话,江佩离沉默了一会儿,叫了人进来:“去把涣哥找来。”